第 1 页 共 烛,鞠了大躬。我气宇轩昂地把喜讯告知了祖父,渴望他用桃子再砸一下我的脑袋。但是没有,祖父心疼都还来不及呢。
回到家,品尝着祖母亲自做的梅菜扣肉、酿豆腐、醋溜鱼和客家黄酒,那个味儿美的啊,至今还垂涎三尺。惋惜,这是我在老家吃的最终一顿客家美食了。
我到市水利局上班后,被支配到下属的移民办写材料。不久市里做了一个重大确定——对我市的凌江水库进展加固扩容,须迁移上游的局部居民。我们村是上游地势最低的一个村,被定为全村迁移。尽管村民一百零一个不情愿,但谁敢跟龙王爷掰胳膊?
移民工作很快就开锣了,我忙成了转陀螺,根本抽不出身回老家。仅一年多时间,全村就迁移到了凌江水库之畔。回到按城镇标准建立的移民村,水泥硬底化路面把家家户户的房子切割成一排排“豆腐块”,全没了过去那种倚山而建、傍湖而居的随意和闲适。村民也不再有土地,五谷蔬果都是从街上现买的,失却了泥土的芳香。吃着祖母用煤气煮的客家菜,再也品不出当年的味道。
清明季节,我们细心打算了祭品,跋山涉水回到了原来的村庄。哪里还有村庄的影子呢,湖波浩淼,一片泽国,在低处的房屋都成了水底龙宫,只有高处的几座房子还在临水照花,显出无限落寞的怨妇神态来。
再看我的祖屋,一半在水里,一半在水面。我的童年记忆一下子淹去了大半。在那个老宅里,我曾经牙牙学语、蹒跚学步、闻鸡起舞,曾经听着祖父多数次“走出大山”的絮叨,吃着祖母用柴火烧的饭菜……还有,在这村庄里,曾经阡陌纵横、鸡犬相闻、炊烟缭绕、渔歌颂晚。而今,“秋风萧瑟,洪波涌起”,一片记忆化作无情水域……
“你看,那边怎么浮着人?”顺着父亲自指的方向,看到远处一个个人头在浮动,我脸色煞白。父亲突然一拍脑袋,说,怎么忘了呢,那是村民以前用来看护菜园的稻草人!
便想起了那些守护自家桃园的稻草人。举目望去,几个白袂飘飘的稻草人仍忠实地守候着,竟然还望见了那个戴红草帽的老店员,只是没有了当年的精神劲儿,低垂着脑袋,像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
我收回目光,不忍再看,眼前的凌江在怒吼咆哮,掀起滔天浊浪。要过江去祖父坟前祭拜,断然是不行能了。便在江边的一棵桃树下摆了供品,父亲隔江高喊——爹啊,吉日良辰,天朗气清,恭备三牲,祭祀尔魂。伏惟兮尚飨!
点了香烛,烧起纸钱,曾经村庄的袅袅炊烟、鸡鸣狗吠、渔米飘香瞬间灰飞烟灭。我心情沉重地屈膝下跪,突然树上掉下一只桃子,嘭一声砸到了我的脑袋,头上长起
[灵魂原石]灵魂远去的村庄阅读答案 来自淘豆网m.daumloan.com转载请标明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