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页 共 常,接近水更胜于接近酒,有冰的感觉却藏了火的本质。”我抬起头,“连醉了都不知道?” 出了口的话,是泼洒出去的酒,不能再收回,空气中有种难以突破的静。良久,她的声音里有那么多感喟:“醉的人从不说自己醉,说醉的人恒久是认诈醉。”招呼老板:“多少钱?”转头向我,“我们AA!” 我碗中仍有半碗澄澈的酒,味道这样淡薄的酒,算是酒吗?就似乎,我与她,这般简洁的好感,是感情吗? 其次天我们溯流而上去白帝城。白帝城数不尽的台阶两侧尽是摆卖纪念品的小摊子。她帮我挑拣,自己却笑着摇头,声音里疏疏淡淡:“当年每到一地就背一大堆的纪念品回去,回家没地方放,统统扔了。”――我们都是这样学会放弃的吧? 我看中两块彩绘的三峡石:菊黄底子上,老太太和她的毛线团,老先生和他的报纸,两位老人一样银丝满头,笑容可掬,让人从心里暖起来,清楚是山川尽去,岁月无忧。钟雨也喜爱,却仍与老板生鲜热辣地大讨价,转身对我挤眼:“如何,南方女人的精明本色?”几乎把我笑昏。 人群推挤,她被挤得有些踉跄,我将她顺手拉至一侧避让,在熙攘里我们是两座小小的岛。掌心中她温热的肌肤突然微微汗湿。 回奉节的船上,她靠在栏杆上闭了眼,长发委垂。我站在她旁边,替她挡着人潮,不禁久久注视她。她突然抬头,我眼睛惊慌地掉开,半晌,整个人无措起来。 夜晚前的长长黄昏,我们坐在城门口的台阶上,吹着江上来的风。钟雨突然静静地说:“三峡到这里――瞿塘峡,就完了。我建议你经丰都去重庆,比拟好。”她只字不提自己的去向,我静默看她一眼,知道,问与不问其实没有什么分别。 长江只是一条自万年前便孤独流淌着的大河,而我的孤寂,没有人知道。我和她,不过是只交换过姓名的生疏人,我却不知,是在惦念她,还是惦念胸中微微的难过。我草草兜了一圈,便买了去宜昌的返航船票。 宜昌前的最终一站,是秭归。 是黄昏时分,小城静谧,街上寂无人声,我好不简单才找到一家还亮着灯的小馆子,推开门的一瞬间,四周的炙热突然如钢火般向我涌来――过了很久很久,我才最终能够走过去,迟疑地、不敢置信地问:“是你吗?” 钟雨抬起头,对我笑一笑:“你好。”我突然觉得汗湿重衣,而角落里,有人悠扬地唱着情歌。 去旅馆的那段路,有许多叶子阔大的树,我问她:“怎么会到秭归来?”她惯例笑,惯例不说什么,我陡然止住,扳住她的肩头:“钟雨,要怎样你才肯把我当做挚友?” 我望见她眼里,难过,惶惑,还有,一点点涨起来的泪意,她却突然掉过脸去。“很多年前,我和他,便是在 三峡。这里的每一处,都有我们的踪迹。在香溪,他说,长江有多长,爱情便有多远。可是,这世上,除了长江以外,还有什么可以永恒?因此我来,起于三峡,止于三峡,我要把爱情还给发生过的地方。” 她笑着看我说:“很傻,是不是?”这样的笑,这样的女子,我定定看她,她的难过我一丝一毫都觉得了。良久,我最终晦涩地问:“我陪你去香溪,好吗?” 其次天我醒得很早,想去隔壁叫她,又觉得太早了,捱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在门边刚刚抬手――门开了。我们相视而
谁的心忘了 谁的心晾在雨里忘了收 来自淘豆网m.daumloan.com转载请标明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