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长“师爷”钱玉亮.doc1天长“师爷”钱玉亮用“师爷”这个相对老旧的形象来描述今天的作家钱玉亮,似乎不恰当。“师爷”是什么?是幕僚,是参谋长,是法律顾问,是智囊团成员,老钱――当年文坛统称小钱的玉亮君,哪里能与“师爷”扯得上半点瓜葛?不,这是“外人”的看法,依我三十年来坚持不懈地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观察与揣测,60后作家钱玉亮的“师爷”形象是定了妆的,跑不脱的。这就要说说“师爷”一词。师爷是帷幕之府里面的佐僚人员,干的是心机之活,用的是脑筋之力;师爷示人,多立于知县、知府身后,不着官服,长袍马褂,一副读书人清瘦的模样;师爷的样子不威武,嘴角的两撇胡须甚至还有点迂腐和猥琐,但他于世界了然于胸的气度,实在是让人不能小觑。师爷的智慧,特别是著名的绍兴师爷的能耐,中国的明清两朝是领教过的。师爷,多为智者。好了,这就要说钱玉亮了。钱玉亮年轻时似乎是留过两撇小胡子的,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年纪轻轻的时候,小说一出手就非常老到。严阵老先生初读小钱的小说集《裸体世界》时,脱口而出的一句话就是:“这小家伙真不简单。”称其不简单,是因为一个二十郎当的青年,对陈旧的市井生活那么熟稔,又那么热衷,不是上世纪八十年代那种常见的追逐时髦的轻飘飘的文学青年的样子。老钱――我们一九八六年夏天初识时就互称对方为老,以小卖老,冒充成熟――这个老字对他真没用错。他套的不是可以叫作T恤的时尚衣服,而是一件松松垮垮的老头衫,乖乖地坐在也套着老头衫的当时滁州文联主席2郭瑞年的身边,就像苏北农村上街赶集的爷俩似的;他琢磨天长老西门过去的日子,追忆街巷里的故人故事,从发出暗光的生活细节里“揪”出一点一滴的温暖,然后一篇一篇的、批发似的写成小说,南下北上、东进西征,把一个乱哄哄的文坛的眼光,硬是收拢到皖东一隅、那个拳头一样伸进苏北平原的安徽小县――天长。钱玉亮的小说把天长的人文魅力一层层揭示出来了,这本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读他的小说,你会觉得写作不难嘛。而难易之间,你又会细细品察,然后若有所悟,继而对生出好蛋的母鸡产生了佩服。再结合他出道时那一副不是伪装的纯天然的憨相,就会暗忖:这家伙,哪里像一个“八十年代新一辈”,他貌不惊人又异常平静的样子,分明是上帝派来的负有文学使命的有城府的卧底呀。这就不简单了。老钱为什么少年老成呢?他作为一个自然人成活的经历是一个原因;这个原因很多作家身上也都有,不叙。叙的是文学影响。说到老钱和天长,不能不说到邻县高邮,“高邮不仅有双黄蛋,还有一个汪曾祺”。汪曾祺的文字被很多人喜爱,以至于有了“汪迷”一说,“汪迷”中,钱玉亮是最早的一个。汪曾祺在《却顾所来径,苍苍横翠微――小说回顾》一文中写道,“一个青年作家睁大了眼睛问:小说也是可以这样写的?”这个青年作家就是钱玉亮。钱玉亮初次读到汪曾祺的《受戒》时,被震得三天没再读一个字,脑袋里始终回旋的就是这个问题。高邮与天长一湖之隔,邻县出了这么一个“中国最后的士大夫型文人”,写的又是同样风情下的凡人俗事,是自己也都耳濡目染的生活;自己写的稀松平常,而汪曾祺写出来却让中国为之叫绝,这让他“愣怔”和“咀嚼”,也让他从此明确了写作3的方向和方法。方向当然是“向下”的,而方法则主要体现在语言的锤炼上。汪曾祺的语言有魔力:拆开了看,都是平常的一些话,甚至是家常话、口语、俚语,但放在一起就产生了化学反应,就非常吸引人。钱玉亮从语言入手,开始追起了汪曾祺这颗文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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