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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的诗歌
第一篇:多多的诗歌
多少代人的耕耘在傍晚结束
各位,我们大家来到这里讨论诗人多多的创作,我认为是富有深意的举动。作为一个著名的朦胧诗诗人,甚至是最被低估的一个当代诗人,多多延续数十年的创作,不仅仅是属于他音的谈话,/就让人联想到克里姆林宫的山民”(曼杰什坦姆《我们活着,感觉不到脚下的国家》)。在这两位诗人生活的年头里,讲出“牙齿松动的君王”和“克里姆林宫的山民”都需要付出极大的勇气,指向那个极端时代二律背反的核心。这首俄国诗歌的作者——曼杰什坦姆(Mandelstam)——是一位同样挣扎在极左而野蛮的文明年代里的伟大诗人,也正是因为这首诗,他被投入“文字狱”,押上了绝望的流放之途。无论是多多描绘的那块带给人民“一望无际的苦难”的“醉醺醺的土地”,还是曼杰什塔姆生活着却感受不到的那个“十步之外就听不到我们的话语”的“国家”,它们都在人类共同翘楚的“文明时代”里惊醒了满怀热爱的诗人们最初的梦幻,让他们发出与以往迥然不同的、异常痛苦的啼唤:“从那个迷信的时辰起/祖国,就被另一个父亲领走。”(多多《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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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从作品中大量相近的题材和形象上来讲,多多可以被看作一位心忧土地的游吟诗人,这种永恒的情怀可以将他放置在中国诗歌史上的任何一个阶段里,因为他所瞩目的是全人类共同关注的文学母题:“农民,亲爱的/你知道农民吗/那些在太阳和命运照耀下/苦难的儿子们/在他们黑色的迷信的小屋里/慷慨地活过许多年”(多多《玛格丽和我的旅行》)。多多大多数的诗歌题材属于这一传统领域,即书写着自然景观以及农民在土地之上的命运,然而那种古典的宗教情怀已经被一种现代经验所取代,尤其是被2022六七十年代的中国经验所取代,我们看到的是他对农耕生活状态的一番别样的表述:
歌声,省略了革命的血腥 八月像一张残忍的弓 恶毒的儿子走出农舍 携带着烟草和干燥的喉咙
(多多《当人民从干酪上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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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人民从干酪上站起,当一个民族从一种由来已久的生产方式上抬起头来,他们究竟看到了什么?马克思(Karl Marx)站在一个欧洲人的立场上,曾把中国、印度等亚洲国家那种劳动密集型的传统农业耕作方式称为“亚细亚生产方式”,并且将它划归为人类社会发展历程中的最早形态,无论是东方还是西方,它命名了那种最初的劳作形式。不论马克思的定义是否准确,“亚细亚生产方式”居然确凿无疑地在中国历史上盘踞过相当漫长的时间,如果我们稍微了解中国当下的国情的话,由于中国农民群体的文化惰性,这种生产方式甚至时至今日还在主宰着中国主要的农业劳作传统。卢梭(Jean-Jacques Rousseau)贡献过一个很有启发性的观察,他认为:“每一种技艺或风俗的起源,都与我们获取生存资料的方式有关。”如果依照这一思路推断下去,那么在“亚细亚生产方式”的深切影响下,中国文化的表意传统中也一定存在着一种与之相匹配的“亚细亚抒情方式”,而由《诗经》——这部源点意义上的中国式抒情民族志——所开辟的那种“思无邪”的品质,正是为这种抒情方式所一贯秉承的衣钵。鲁迅先生简洁地概括了这种抒情方式的总体特征:“其民厚重,故虽直抒胸臆,犹能止乎礼义,忿而不戾,怨而不怒,哀而不伤,乐而不淫,虽诗歌,亦教训也。”在《诗经》中,尤其是那些耳熟能详的农事诗中,我们凭借着一个内化在中国人血液中的传统经验,可以明朗地领略到这种拿捏得恰到好处的“亚细亚抒情方式”。 在著名的诗篇《诗经·七月》中,那些一年到头辛勤劳作的农人们尽管要“三之日于耜,四之日举趾”,但每当迎来“同我妇子,馌彼南亩”的时刻,他们依然会因为能在田间地头吃到老婆孩子送来的饭菜而感到“田畯至喜”,仿佛在抱怨艰苦生活的同时又在炫耀着这份情感上的满足;隐者陶渊明更是对农耕生活满心欢喜,写下:“秉耒欢实务,解颜劝农人”(陶渊明《癸卯岁始春怀古田舍二首》)这样的句子,洋溢着安贫乐道的训教意味;更不用说,在“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李绅《悯农》)和“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杜甫《茅屋为秋风所破歌》)这样妇孺皆知的名句中,呈现出的那副中国农民站立在土地之上的悲情形象所传达的意味了。然而,上千年来,所有这些对哀苦和艰辛的记录并没有导致诗人情绪的泛滥,这些不安定的因素,被古已有之的传统诗教以及“亚细亚抒情方式”训练有素地控制在了一个封闭的模式内部,即化约在了乡土社会的情感结构之内,就像农业文明用土地将人民固定在一个地方那样,等待着那些情感中的负面因素在这个封闭的系统中自行消解。 中国现代诗人穆旦把传统中国农民形象做了一番全息式的扫描:“一个农夫,他粗糙的身躯移动在田野中,/他是一个女人的孩子,许多孩子的父亲,/多少朝代在他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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