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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在二十年后的相遇里,提起这些事情实在是值得开怀大笑一场的。不过,在那个时候,在我坐在窗外种满了夹竹桃的教室里的那个时候,心情可是完全不一样的。
在那个时候,数理科成果好的,才能成为同学艳羡的好学生,而文科再好的人,假设是数理差,在班上就不简单抬起头来。记得有一次,我得了全初三的国文阅读测验第一名,名宇公布出来,物理教师来上课的时候,就用一种很惋惜的口吻说:
“惋惜啊!国文那么通,怎么物理那么不通呢?真是惋惜啊!”他一面笑一面摇头。
同学们也都回过头来对我一面笑一面摇头,也许因为我刚得了奖的关系,班上还充满着一骰温柔友爱的气氛。可是,有一次却不是这样的。
那一次,也是全班都回过头来对我看,我的座位是最终一排最靠窗边的一个位子,数学教师刚刚宣布了全班上一次月考的考试和平常分数,我是最终还没有揭晓的一个人,教师问我:
“席慕蓉,你知道你得了几分吗?”
她的声音很冷,凝视着我的眼光也好冷。全班的同学一起回过头来盯着我看,我整个人僵住了,硬着头皮小声地答复:
“不知道。”
“让我告知你:月考零分,平常零分。”
奏时,四十多个人的眼光里,那种冷漠,那种不屑,那种不耻与我为友的看法都很明白地表示出来了。对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来说,实在是须要一点志气才能担当起那样一种无望与无告的逆境的。惊奇的是,本该落泪的我那时并没有流一滴泪,只是低下头来等着那一刹那过去,等着让时间来冲淡一切,补救一切。
外表上,日子是一天一天地过去了,而在夜晚,冰冷的梦境从今一次次地重演,把我拉进了最暗最无助的深渊。
那个时候,好恨教师,也好恨自己。家里为了我,补习教师是不断的。可是,当时没有一个人知道,我是个天生的“数字盲”。假设世界上真有这种病症的话,我就是这种人。和“文盲”不同,文盲只要能受教育,就可以治愈,而数字盲却是恒久无药可救的。
跌跌撞撞地混到初三下,数学要补考才能参与毕业考。补考的头一天晚上,知道事态紧要,一个晚上不敢睡觉,把一本几何从头背到尾,心里却明白,这样并没有什么用,不过只是尽人事而已。
其次天早上,上数学课时,讲到一半,教师突然停了下来,说要复习,就在黑板上写了四题让全班演算。我是反正照平常的样子在数学簿子上把数目字乱搬一气,心里却始终惦记者下午的补考。
下课以后,教师走了,班上的同学却闹了起来。她们认为,这四题和正在教的段落毫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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