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听了,“祭天大典-”(嘶哑声)。皇上一听就急了,当时就得杀。本没回来,脑袋也丢了。“怎么办呢?”跟屋子里面来回的转腰子。
唉,就这会儿工夫,听见府门以外有人叫卖,“豆~腐~~”。卖豆腐的,黄铜一捉摸。“有勒!”“把他叫进来。”工夫不大,打外面进来了。大高个,小伙子挺精神。
“给大人请安。”
“起来吧。叫什么名字?”
“跟老爷回,我叫黄金。”
“嗯,是比我值钱。嗯,我叫黄铜。这个,你都卖什么啊?”
“跟老爷回,卖豆腐的。”
“嗯,我照看照看你……”
“哦。感谢老爷,您是要炸豆腐啊?是要豆腐块啊?豆腐丝,豆腐片?”
“不要那个。以后啊,你也甭卖豆腐了。”
“呦!老爷,不卖豆腐吃什么啊?”
“吃大典!”
“老爷,点大了发苦。”
“还是点豆腐阿?祭天大典。”
“我没听明白。”
“是这么回事。明天啊,老爷我,当这读祝官。你听我这嗓子,估计你也能明白这意思。没别的,我教给你,你替我去喊。”
“我替您喊?我不会阿。”
“瞧,我不是教给你么?啊,我说一句,你说一句。啊,跟我学。嗯,仪程起先—— 来……”
“哎,仪程开——”(学黄铜嘶哑声)
“别学我这个阿,这还用你干吗啊?照你原来,原来怎么喊……”
“原来?哦,豆腐——”
“就是这个阿,要我亲命了。记得住吗?啊?”
“跟您回,记得住。”
“仪程起先——”
“仪程起先——”
“迎帝神——”
“迎帝神——”
“奉福胙——”
“奉福胙——”
“好,明天你在前面,我在后面。我说一句,你学一句,知道吗?”
您瞧见后来又哪“双簧”吧?就从这起先的,一前一后。
转过天来,凌晨四五点钟。皇上就来了,文武群臣,这都来了。贝子贝勒,皇亲国戚,整个天坛里面人都满了。头里是皇上,后面跟这些亲王,文武群臣按品级,一班一班的后边排列好了。紧头里边,就这卖豆腐的这个掌柜的。站好了,穿上黄铜这套官服。戴上顶戴,还挺精神。往那一站,身背后,蹲着这黄铜。您还别说,皇上愣没瞧出来。第一啊,起得太早了。其次呢,离着皇上有肯定距离。第三呢,皇上有点儿巧蒙眼。三样凑一块了,没看出来。
时辰已到,黄大人后面一揪他。“嗯,仪程起先。”
“哦,仪程起先——”
皇上一听啊,“嗬!好!瞧瞧我这读祝官,嗓子多豁亮!”
就这嗓子出去,围着天坛转三圈,灌耳朵里面,“嗡——” ,有回音。
皇上兴奋,肯定要重赏他。太好了!跟着往下喊——
“迎帝神——”
“迎帝神——”
“奉福胙——”
“奉福胙——”
都很好,前面一点儿毛病都没出,到后边,坏了。有一个仪式啊,是吃祭肉。祭天的时候啊,有这猪肉,切成块,下锅一焯,立刻搭出来,半生不老熟,切成小块。皇上,文武群臣,凡是来的一人一份,也没有味儿。可这是规则,祖宗的礼法。你说炖熟了,这不行以,就是吃这个。没咸淡味儿,怎么办呢?有办法。裁好了高丽纸,搁到这个肉汤里面,把它煮得了,吃的时候,拿这肉汤纸托肉。咬一口肉,舔一下这纸。文武群臣和皇上都一样。大伙儿都有打算,吃这个不腻。可是这个卖豆腐的掌柜的,谁给他打算啊?咬了一口,“……”,不是味道。想吐,不敢吐。可偷眼一瞧啊,皇上吐了。怎么呢?皇上娇生惯养,什么没吃过?有肉汤儿,你别说肉汤纸,炖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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