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树下
蒋逸冰 我们宿舍楼下的传达室阿婆,两道眉毛很浓,眉头皱纹很重,铜铃般的眼睛即使只看着你也让人心里发毛,她不仅长得凶,说话也咄咄逼人。女生宿舍向来都是要男士止步的,于是,每逢有父亲想要帮女儿将东西拎进时,她便会展露一脸樱花树下
蒋逸冰 我们宿舍楼下的传达室阿婆,两道眉毛很浓,眉头皱纹很重,铜铃般的眼睛即使只看着你也让人心里发毛,她不仅长得凶,说话也咄咄逼人。女生宿舍向来都是要男士止步的,于是,每逢有父亲想要帮女儿将东西拎进时,她便会展露一脸凶相。
“你,你们干什么去?不识字吗?‘男士止步’!”她双手叉腰,嘴里吐着白雾。
于是,家长大多像霜打的茄子一般耷拉下脑袋,悻悻地转身离开。但也有的家长反瞪一眼,丝毫不把这个小个子女人放在眼里。
“东西太多了,孩子一个人拎不上去。”有个家长一边说一边还是往上走。
她一下便跃到那家长面前,声音细而尖:“你们的女儿也住这儿,我要是放别的男的上去,你们能够放心吗?”
她的这句话很奏效,于是每逢这样的事,胜利者一定是她。
有一次,我也遇到了这种情况,那时天气陡然变凉,妈妈给我准备了整整四大袋的冬衣。我原想趁阿婆不注意时让爸爸帮我拎上去,没料到正撞上她坐在宿舍楼的传达室门口打毛衣。
看着我们走进去,她站了起来,依旧是那双手叉腰的姿势,我想她又要说:“‘男士止步’!没看见吗?”
不想,这一次她竟没有说。我看到她的目光落在爸爸拎的四大袋衣服上,她想了一会儿说:“我帮你拎上去吧!”
说着,她锁了宿舍楼的门,从我爸爸手中接过袋子。
“唉!闺女就是娇惯些。”她说这话时依旧是她那细而尖的嗓音。
我不吭声,心中对那声音颇有抵触情绪。
“有妈疼就是好,哪像我,从小就是个孤儿。”
我瞪大了眼睛望着她。在一刹那,仿佛由于她是孤儿,我就觉得她那站姿、那嗓音都是可以原谅的了。
到宿舍后,我将被子晒到阳台上。她在后面叫:“小鬼头都不看天气预报,今天要下雨的啊!”我不理她,继续晒我的被子。阳光这么好,怎么会下雨呢?现在的天气预报有多少是准的?
我回头,恰巧看见她摇了摇头,她想了一会儿,又说:“还是晒着吧!晒着也好。过几天就冷了,小姑娘晚上睡觉也怪冷的。唉,这天――这天也不碍事,一会儿要下了雨,我帮你收进来。”
我冷冷地扔下一声“谢谢”,宛如例行公事。
那天的天气预报竟出奇地准,大约下午四点多钟,突然就刮了狂风。我借了伞,急匆匆地往宿舍赶,可还未进宿舍门,大雨就下来了。我差一点儿哭出来,这么冷的天,晚上我盖着湿漉漉的被子不感冒才怪。
刚走进宿舍楼大门,她便叫住了我。
“你的被子我拿下来晒了,还好,来得及收回来。”她一脸得意。
她把被子塞进我手里便转身走了。我把手伸进被子摸了摸,没有一处湿的,而且叠得方方正正。
我看着她的背影,竟愈发觉得她高大起来。
之后,我每遇见她,便脆生生地叫“阿姨好”,她好像极不习惯似的,但看上去极高兴,连眼角的皱纹也散开了。
有一段时间,我常看见她帮人打开水。我心想着付她点钱让她也帮我打。于是,有一次晚自修结束后,我走进寝室,恰巧看见她正递给一个女生一个热水瓶,并笑着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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