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隶书法的变形与夸张
北云梦县睡虎地的秦墓中出土了一千一百零一余枚竹简(例一),可看作是秦简的典型。
古隶笔画从篆书中来,带有浓重的篆书意趣,但用笔特点夸大了篆书笔画的起笔、行笔、收笔三个过程。篆书要求藏头护尾,笔笔中锋。在古隶中,其起笔大都是以锋的各种方向逆入来完成,例如正锋逆折、上侧锋逆入、下侧锋逆入、钝笔直逆等技巧。收笔处几乎没有任何技巧可言,值得留意的便是它继起笔后的匀速行笔及轻重的用笔始终保持到终笔,使圆转的小篆线条变为以方折为主、圆转为辅;在用笔上同时也表现出了线条的肥瘦和轻重改变,加强了提按顿挫,使隶书的典型用笔波势初具形态。
在字型构造上,古隶也发生了很大改变,把横向收敛、纵向伸展的篆书字型变更为纵向收敛、横向左右波拂分展的体势,把对称端庄的篆书变形、夸大,变得欹斜错落,姿态多样。
章法上直书究竟,个别篇章分上下两段,甚至分五段书写。字形长方、正方、扁方等不一,通篇气场纵横奔放,浑厚凝重,改变多姿。
假如说秦隶处于由篆至隶的过渡状态,在用笔、字形上尚未定型,那么,两汉的隶书那么日趋精致,向背清楚,蚕头雁尾,构造递变,神韵独具,臻于隶书开展的顶峰。
汉隶用笔的夸大,是从笔画的曲直、方圆、长短增递、线条的粗细和装饰性用笔来表达。众所周知,隶书的两个重要特征便是所谓的蚕头、雁尾。确实,蚕头、雁尾无论在点画装饰、布白、平衡立体等方面乃至区分于其他书体都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笔画的曲直是一个冲突的两个方面,到达一种对立统一的协调关系,除隶书的竖画外,其他笔画都有必须的曲度,曲直穿插,相映成趣,异样和谐,就连隶书主笔横画,也不是真正的平直,其上下边沿便是一曲始终 ,和谐融洽,极为美观的。如乐(例二)字,笔画的长短方面是短变长,长变短。长笔夸大在《曹全碑》中的雨(例三)字横笔拉长至本身的两倍还要多,季(例四)字的竖钩,还有《石门颂》中命(例五)的竖划,《石门铭》中的道字的走之等锋芒毕露,意味深长,线条的粗细和某些装饰性用笔更使隶书婀娜多姿,风情万千。隶书笔画的方圆改变也是相当突出的,笔画在起止转折的外形上呈现方硬的棱角,谓之方笔,反之呈现圆转的弧形,圆劲而不露筋骨的谓之圆笔,在隶书中方笔比拟典型,诸如《礼器碑》、《熹平石经》、《华山庙碑》等,其笔画无论是蚕头还是雁尾,无不方整、爽利,魏碑般的刀砍斧凿,给人以肃穆、高雅、森严之感。圆笔见长的《石门颂》、《曹全碑》、《西狭颂》等,其特点是如棉里裹针,骨力内含,含而不露,给人以轻灵飞动的感觉。然而,辨证地讲,肯定的方笔和肯定的圆笔是没有的,隶书用笔的圆转与方折,在冲突中求得统一,每一种风格的隶书,都有主圆和主方的基调,方中有圆,圆中有方,方圆兼备,刚柔相济。康有为说:妙处在方圆并用,不方不圆,亦方亦圆,或体方而用圆,或用方而体圆,或笔方而章法圆,神而明之,存乎其人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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