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腾腾的安塞活腾腾的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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茂腾腾的安塞活腾腾的鼓
一、初识安塞
当我坐着颠簸的公共汽车从靖边一路南下到安塞时,对这个长长的鱼形小县城并没有太大冲动,因为从一路起伏的黄土高原过来,眼睛和脑袋里已经满是浓烈的乡土感难度大、运动量大,自由发挥性强。在我所看到的整个表演队伍里除了姑娘组是跟秧歌一样文打以外,其他的都是武打,欢腾跳跃自由奔放。对于腰鼓这样一种伟大的民间艺术形式,我几乎无法将其定义为舞蹈,因为舞蹈好象过于扭捏;也无法将其定义为武术,因为武术似乎过于生硬。腰鼓就是腰鼓,一种充分展现陕北人热情与奔放的艺术形式。不管是照片还是文字,我都感觉有些苍白,缺乏以表达腰鼓现场带给人的那种强烈的震撼,因为那些陕北的男女老幼好象根本不是刻意表演,而完全是自我陶醉到极致的一种享受,所有看了腰鼓的人会说:我们快乐的时候,原本就是那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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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我所遇见的腰鼓艺人
在安塞,我最先遇见的腰鼓艺人应该是那个出租司机和他当警察的老同学,我关于腰鼓的知识,大多都是从他们口中得知的。两个小伙子二十出头的样子,一口浓重的安塞话,很热情。由于我在靖边的时候丧失了相机,那位警察小伙子很慷慨地把他用来记录作案现场的美能达相机借给我使用,而且还努力帮我开道寻找最适宜的拍摄角度。他们说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打腰鼓,每次节日表演除了个别腿脚不灵活的以外都上,当然也有好坏之分,打得好就有时机参加大规模演出,打久了这些事情对他们来说就象做早操一样轻松自如,司机说他曾经参加过亚运会开幕式表演,并随代表队到法国交流过,警察说他那年去的是泰国。聊得愉快的时候,我让他们教我几招,他们马上就挪开桌子比划起来,看着这些淳朴的小伙子,不由得让人心里升起一阵暖意,尽管参加过那么重大的表演,但他们仍旧那么认真平凡地生活着,在他们眼里,腰鼓好象从来没有什么了不起,从来不会凌驾于什么之上,但一提起腰鼓他们又是那样来劲,也许恰恰是这种淡泊,才让腰鼓这一艺术形式一直在民间具有如此强大的生命力。
司机带我看完腰鼓表演以后,还帮我引见了他的腰鼓老师,一个在当地很有威望的老艺人,笑起来很爽朗,他是整个腰鼓队的伞头,跟秧歌队伍里一样,伞头是队伍里的核心指挥,方圆几百里的腰鼓队伍都是他训练出来的。我们没有来得及做深入交流他就回队伍了,看到他在黄尘里和大家一起同乐的样子,让我想到了那些在古代疆场与兵同乐的将士。美好的腰鼓,也许正是这样在戍守边关的官兵同乐中被一代代流传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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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腰鼓队伍里的吹手和鼓手
在腰鼓队伍里往往有两类重要的角色容易被人无视,那就是鼓手和吹手。这两个队伍为整个表演添色不少,很大程度上也决定着表演的成败。在观看腰鼓表演的中途,有两次鼓手的鼓点没有打准,整个队伍都乱了,气势马上减弱了许多,伞头马上大声呵斥鼓手。看得出他们对自己的表演在随意中也是充满认真。
吹手在陕北有着特殊的地位,因为吹手可独立进行唢呐表演,高亢的曲子里要么喜庆要么幽怨,粗朴的陕北人在乎的好象就这么两种极端的感情,也许简单反而更易于接近生活和艺术的本质。和吹手悠远的唢呐形成鲜明比照,陕北的信天游也是值得一提的。歌者在田野里信口唱来,一般没有伴奏,高亢的歌声回荡在广袤的黄土地上,相信不管谁都会被那种激情打动。著名的陕北民歌歌手贺玉堂家就在安塞,可惜没能抽出时间去拜访,他的?东方红?可是唱响了那一代多少人的心声。不过我们在来安塞的路上倒也听到了几曲放养老汉的信天游:“羊肚子手巾三道道蓝,见面容易拉话难。一个在山上一个在沟,拉不上话儿就招一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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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民间艺术的为难
在我观看完连续几天腰鼓表演以后,还参观了当地的文化馆,在这个小小的县城里,我所发现的最好的一个建筑竟然是这个文化馆。这对于一个并不富裕的小县城来说非常难得。而其内部的展室更是布置得活色生香,其雅致远远不亚于北京中华世纪坛的任何一场展出。里面展出了所有安塞的民俗艺术作品,其中以剪纸作品最多,和充满雄性气势的腰鼓相比,安塞剪纸是陕北妇女创造美的一个特有形式。怀着对男人和孩子们无限的爱,这些女子婆姨们仿佛具有天生的艺术细胞,通过夸张的变形与自由的组合,用剪刀让生活的美好从细碎的纸片中一点点脱颖而出。
但离开安塞的时候,一路上我看见很多正在建设的油井和忙忙碌碌的油车。据司机说,自从这里发现了储量异常丰富的油田和气田以后,就不如以前那样安静了。那位警察兄弟也说他准备攒钱合伙和朋友一起搭个井架,毕竟当警察也赚得太少,腰鼓就更不用说了,他告诉我刚刚看到的那些精彩演出,演员们每天只有不到80元的报酬。我当时无语,民俗艺术能否挺过这种喧哗与躁动带来的考验,这不仅是安塞面临的一个问题,恐怕也是中国所有民间艺术界共同面临的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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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腰鼓表演的时节和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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