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有镇的秋天|乌有
乌有镇的秋天 秋天有十一种形状 在从南到北的风中互换 秋天有四十个名字 由棕榈、梧桐或白杨说出 同样的阴天，乌云是 悬挂在天上的瀑布
从水中来的，要回到水中
忽而，天空像环形的筛子
乌有镇的秋天|乌有
乌有镇的秋天 秋天有十一种形状 在从南到北的风中互换 秋天有四十个名字 由棕榈、梧桐或白杨说出 同样的阴天，乌云是 悬挂在天上的瀑布
从水中来的，要回到水中
忽而，天空像环形的筛子
抖出了阳光的谷粒，永远
饥饿的行人在天空下慢慢地走
目 送
我隔着南海目送你
目送正从将来走向我的你
一起来临的衰老让冬天
明净得耀眼，大雪替我
抄袭了你；穿过它你来到
广阔的成熟的秋日
从铺满金色人影的陡坡上
穿山而下；山脉疾走
海水飞翔，在夏季你是
通体透明的燃烧，因此我
在你之中而你不会
被她人发现。今天像
弓弦弹射后的空颤同样多余
你是南海尽头岛屿似的箭
“从不也许开始”
——给小明
我想对你说的是，这是年龄对你的
一次暴动，也是你究竟要分裂成
一种男人和一种男孩，互相问：
“你是谁？”你一定感到了把你
从过去的你们中抽走的艰苦，感到
日子的推移像大雪天迎风上坡
我想告诉你的是，我也是无数
彩色的也许性的赛跑中，掉队的
失败者，因此我凝视着这个
黑白的世界正因失败而变成群雕
回赠友人
云的梯子倾斜着上升
在无穷的豁口中断
在每一次受难中乘坐箭矢
光辉便借你远眺
这里是永不反复的安静
这里不新鲜的错误
被风的手偷走
让眼睛成为彩虹的圆心
去观看所有的脸
最后观看自己的隐身
半夜不是滑翔机
半夜不是滑翔机，载我一人
从云中俯冲。我沿着水面飞行
半夜是五根绳子从不同样方向
以光速拉我。这些散开的
我的声音、我的形象、我的
欲望和意志，所有被大气的暴君
挥斥，大气甩空了自己
闪电散发着福尔马林的味道
但雨好久没来了，云中的每滴水
所有是我遥远的碎片，那场暴雨
等待着，犹如一群我等待着枪响
一群我填满又腾空了安静
但我想和自己交谈，用呐喊
或尖叫的措施，无人听到
无人答复，乌云中的无人
覆盖了大地上的无人
无 题
雨后，深夜的笙
街灯光晕的排箫
马路的大提琴回响到长江对岸
天幕在都市上空卷起的长号
听，上帝是：沉默的领唱
“你们在我里面，我也在
你们里面。”街市扭曲为
波涌的湖，远和近的钢琴
摆放在湖面涟漪的中央
圆环清晨
——纪念大姨
我二十四岁生日那天晚上
刚开始吃晚饭，天花板下降
电话传来，人影晃动，有人
懂得是噩耗，有人宁可相信
是谎言，群山扬起黑夜的鞭子
凹陷的冬日，在汽车拐出
加油站后沉寂无光，楼梯挣脱了
重力，山间公路是单薄的
动脉血管，被四个沉默的轮子推送
大姨躺在重症病房等我们，失去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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