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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名片的措施 二 :水上撕名片

　　此前我是把旧名片随手一扔。我楼下有个傻子，爱慕捡名片，然后乱发。于是她时而是某经理，一会儿又是某主任。我有时把自己的旧名片也扔掉，于是有一次，接过傻子递来的名片，我发现她变成了我！此后再不马虎，先撕名片的措施 二 :水上撕名片

　　此前我是把旧名片随手一扔。我楼下有个傻子，爱慕捡名片，然后乱发。于是她时而是某经理，一会儿又是某主任。我有时把自己的旧名片也扔掉，于是有一次，接过傻子递来的名片，我发现她变成了我！此后再不马虎，先撕碎，再扔掉。张承志撕名片是另一回事。她是“大撕特撕”、“撕光扔净”，要跟这“不义的世界”一刀两断。这哪儿是撕名片，这是叫劲呢，跟所有的人，也跟自己。 查理
　　撕俗人的名片
　　我是小人物。换名片的多是俗人，俗是什么？俗就是“人之谷”，人们川流不息，利来利往的谁也不能绝对免俗。承志只就一辈子没做过一次俗人呜？俗人其实也可以理解，攀攀高枝，占点便宜。心里讨厌，不理她就算了，用不着骂“寄生”、“盗窃”、“吸血鬼”。承志兄却非要这样悲愤，仿佛你是一种圣女，被怎么着了同样，系好了裙子，还要大哭一场。其实，谁也不是圣女，吃点亏就算了；天下也没有那么多吸血鬼，她们只是俗人。何况还不能一概而论。俗人的蝌蚪里，说不定会变出高人的青蛙。你杜绝一切俗人，只怕高处不胜寒。
　　再者，只要你不那么悲愤，诸多庸俗所有是挺好的笑料。我结识一种爱吹牛的副厂长，名片上有六个头衔，你说逗不逗？这名片我始终留着。一百年后，它说不定是我的遗物中最值钱的一件。
　　为什么不笑对这些俗人呢？为什么不微笑着写每一篇东西？你的文章风情万种，可就是缺了风趣。少了这种风情，一切风情所有黯然失色。这有点怪。有吴承恩、吴敬梓这样的老祖宗，又有米兰·昆德拉和海勒这样的邻居，你骨子里绝不会缺少风趣。是不是由于“以笔为旗”，挑着“抵御投降”的重任，肩负着“抗战”的使命，你每一种风趣的毛孔，就骤然收紧了？作家没有了风趣，就犹如青蛙没有了弹跳。你真是得小心。
　　风趣不是逗乐。那是一种智慧，一种风韵，一种境界。是活得明白，想得清晰，说得透彻；是举重若轻，大智若愚；是四两千斤，出其不意。风趣还是对她人心智的坚信，因此对这个世界，它又是最佳的启迪和教育，最大的和蔼和慈祥……因此我坚信，在下个世纪，风趣将蔚然成风。不管艺术还是生活，不管“投降”还是“抗战”，不管蝌蚪还是青蛙，谁也离不开它。
　　撕好友的名片
　　好友的名片也可以撕。但承志兄是要“烧毁自己的后路”，因此“撕光扔净”，“赤裸着肉躯，胸前没有一片箔片护心，走向了坚硬而空旷的大路”——说得好！
　　但你做得也好吗？
　　你这本《无援的思想》，真的无援吗？一翻开就懂得，书名是骗人的！全书372页，你自己的文章只有103页，其她是49位好友的声援！这些好友，你撕了她们的名片吗？你目前搞抗战文学，同路者岂止49人，你所有撕了她们的名片吗？你说不想“仰人鼻息”，也不怕“烧毁后路”。难道只有你需要呼吸吗？难道你不是她人的后路吗？如果有难的不是你，而是49位好友中的一种，你会装不结识，转身走开吗？
　　你叹息诸多“相濡以沫、患难和共”的友谊，竟会“淡然褪色”、“荡然无存”，这实在是一种深厚的感慨。但你却忽然发现“宁夏甘肃的回族农民”是“纯洁得多的群像”、“最可信赖的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