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化心灵的坚冰.doc

融化心灵的坚冰
范云晶 朦胧诗著名诗人顾城曾经有一首精悍的哲理诗《远和近》,全诗如下:“你,/一会看我/一会看云。//我觉得/你看我时很远,/看云时很近。” 物理距离和心理距离的强烈对比,透露出了人类的孤独感和难以沟通的事实。 忍,想给老女人让座,但又不想让自己熬夜,所以,让座成了虚伪的“表演”,也是对自己良心的一种“安慰”。刚才声称要打中年男子的小伙子以自己的卧铺是上铺,老年人爬不上去为由,虚伪地让了一下;旁边的老男人看到小伙子的虚伪气不过,最终挤对得小伙子躲到了厕所;一个抱小孩的妇女以自己的孩子认生为由,虚伪地让了一下;“我”半夜醒来看到老女人还坐在那儿,犹豫地、轻轻地让了一下,当老女人推辞了以后,“我”竟然感觉到一阵轻松,这种感觉可能是所有让座者的真实感觉。老女人就这样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大家醒了,这个时候都真心实意地让她去自己的铺上休息一会儿。老女人依然是拒绝,拒绝别人的一切帮助,包括食物。火车终于到站了,老女人从座位上站起来,踉踉跄跄地下了车。
小说的故事极简单,也极平常,但是老女人这个形象却使读者想到了很多。她的“无知”一次次地给车厢的人带来欢笑:看到车外面的灯她会说“这荒郊野外的还亮着灯,这不是给鬼照亮的嘛”;别人嘲笑她没坐过火车,她很认真地回答“谁说我不会坐火车,我这辈子坐了有十来回呢”;当看到贴着车厢壁立着的座时,她会很惊讶地说“它立着我怎么坐呀,七仙女的屁股也坐不稳它呀”等等。老女人所有的语言,所有的行为都显得与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显得很无知和愚昧,但是,老女人的这种乡土气却又包含着其他人所不具备的纯朴、真诚、刚强与宽容等美好品质,那种真诚、天真是内心真实感情的外露,绝没一点点的伪装和做作,甚至,在她无知和愚昧的背后,深深隐藏的竟然是一种可以洞穿人心灵真实想法的聪明和睿智!当老女人发现别人给他让座都是出于一种表面上的礼貌时,她没有像真正的无知和愚昧者一样,大大咧咧地道谢,然后理所当然地接受别人的假意馈赠,而是表现出了一种很难得的识大体的推辞,晚上别人给她让座她会说“我年纪大了,觉少多了,睡不睡都那么回事”,这样的回答会使让座的人心里感到轻松和安慰,老女人不会揭穿让座人的伪善,更不会严辞批评他们,让他们看到自己内心的虚伪,但是,天亮以后老女人那种不温不火的谢绝,会让每一个人感到尴尬和羞愧。别人请她吃橘子,她说自己吃橘子口舌生疮;别人再给她让座,她都是平静地说不用了。当她也拒绝了“我”的好意时,“我”觉得喉咙热辣辣的,仿佛着了火。这种羞愧和无地自容不是老女人造成的,而是每个人自我良心谴责的结果。老女人以自己的真诚和宽容“原谅”了每一个人,而恰恰是这种原谅、这种宽容,会成为一把更加锋利的刀,解剖每一个人的灵魂。
这个提着篮子土里土气的傻女人,是一面镜子,让车厢里的人看清了自己的虚伪和狭隘。小说在不经意间表现出了老女人独特的善良方式,那是一种带有浓浓的泥土气息的、脱离喧嚣的质朴情感,小说在刻画烫发列车员的冷漠和世俗时,更明确地表现出了这一点。当老女人提出在火车上退票时,列车员不肯,老女人无知地说:“敢情你们和车站不是一家呀”,列车员的回答世俗而现实:“现在除了钱和钱是一家的,谁跟谁还是一家呀”,这个回答一针见血地表达出了那些自以为是的城里“聪明人”的真实看法,可能也正是“雪窗帘”形成的原因。当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