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编 怪
二 生灵变化
之
动物化形为人(一)
“夫物之老者,其精为人;亦有未老,性能变化,象人之形。”(王充《论衡·订鬼》)
一 普通动物变化成人,为妖精。
第三编 怪
二 生灵变化
之
动物化形为人(一)
“夫物之老者,其精为人;亦有未老,性能变化,象人之形。”(王充《论衡·订鬼》)
一 普通动物变化成人,为妖精。
《补江总白猿传》《任氏传》等
二 神异动植物变化成人,为神仙。
《崔玄微》《柳毅传》等
三 人进入精怪世界,不知人妖之辨。
《南柯太守传》《东阳夜怪录》等
人形妖的属性
一 作为性对象:
象征着人类隐秘的欲望。
陌生而强烈的吸引力,无法把握的不安全感,是此类妖怪形象的共性。
非常规情欲往往伴随着破坏规则的罪恶感与迷醉感,故妖怪具备享乐与祸祟的双重性。
二 作为神秘的存在:
象征着人对世界未知领域的好奇和想象,往往以人情人性去揣摩物情物态。
三 人、妖殊途,妖或者被消灭或者远离人群。
猿
一 《补江总白猿传》,作者佚名
又题《欧阳纥》,唐前期第一篇真正的传奇作品。
“欧阳纥者,询之父也。询貌类猕猿,盖尝与长孙无忌互相嘲谑矣。此传遂因其嘲广之,以实其事。” (《直斋书录解题》)
沿袭汉魏以来的猿猴盗劫美女主题。
【汉代焦延寿《易林·坤之剥》:“南山大玃,盗我媚妾。怯不敢逐,退然独宿。”】
情节完整,有核心主题:
顺叙:失妻、寻找、杀猿
补叙:猿之异能;猿子结局
部人言当地有神掠美女,欧阳纥严密守护,仍然被盗。
既逾月,忽于百里之外丛篠上,得其妻绣履一只,虽浸雨濡,犹可辨识。
又旬余,远所舍约二百里,南望一山,葱秀迥出,至其下,有深溪环之,乃编木以度。绝岩翠竹之间,时见红彩,闻笑语音。扪萝引縆,而陟其上,则嘉树列植,间以名花,其下绿芜,丰软如毯。清迥岑寂,杳然殊境。东向石门,有妇人数十,帔服鲜泽,嬉游歌笑,出入其中。
其妻……回眸一睇,即疾挥手令去。
“此神物所居,力能杀人,虽百夫操兵,不能制也。幸其未返,宜速避之。但求美酒两斛,食犬十头,麻数十斤,当相与谋杀之。其来必以正午。后慎勿太早,以十日为期。”因促之去。纥亦遽退。
遂求醇醪与麻、犬,如期而往。
妇人曰:“彼好酒,往往致醉。醉必骋力,俾吾等以彩练缚手足于床,一踊皆断。尝纫三幅,则力尽不解。今麻隐帛中束之,度不能矣。遍体皆如铁,唯脐下数寸,常护蔽之,此必不能御兵刃。”
指其傍一岩曰:“此其食廪,当隐于是,静而伺之。酒置花下,犬散林中,待吾计成,招之即出。”如其言,屏气以俟。日晡,有物如匹练自他山下,透至若飞,径入洞中。少选,有美髯丈夫长六尺余,白衣曳杖,拥诸妇人而出。见犬惊视,腾身执之,披裂吮咀,食之致饱。妇人竞以玉杯进酒,谐笑甚欢。
既饮数斗,则扶之而去,又闻嘻笑之音。良久,妇人出招之,乃持兵而入,见大白猿,缚四足于床头,顾人蹙缩,求脱不得,目光如电。竞兵之,如中铁石。刺其脐下,即饮刃,血射如注。……
……妇人三十辈,皆绝其色,久者至十年。云:“色衰必被提去,莫知所置。又捕采唯止其身,更无党类。旦盥洗,著帽,加白袷,被素罗衣,不知寒暑。遍身白毛,长数寸。所居常读木简,字若符篆,了不可识。已,则置石蹬下。晴昼或舞双剑,环身电飞,光圆若月。其饮食无常,喜啖果栗。尤嗜犬,咀而饮其血。日始逾午,即欻然而逝,半昼往返数千里,及晚必归,此其常也。所须无不立得。夜就诸床嬲戏,一夕皆周,未尝寐。言语淹详,华旨会利。然其状即猳玃类也。今岁木叶之初,忽怆然曰:“吾为山神所诉,将得死罪。亦求护之于众灵,庶几可免。”前月哉生魄,石蹬生火,焚其简书,怅然自失曰:“吾已千岁而无子。今有子,死期至矣。”
《孙恪》 出裴铏《传奇》
【《白娘子永镇雷峰塔》结构仿此】
下第秀才孙恪,路叩袁氏第宅,见丽人,受邀入住,后成亲。
忽闻启关者一女子,光容鉴物,艳丽惊人;珠初涤其月华,柳乍含其烟媚;兰芬灵濯,玉莹尘清。……女摘庭中之萱草,凝思久立,遂吟诗,曰:“彼见是忘忧,此看同腐草。青山与白云,方展我怀抱。”吟讽惨容。
大家闺秀的做派:
后因来褰帘,忽睹恪,遂惊惭入户。使青衣诘之:……
女曰:“某之丑拙,况不修容,郎君久盼帘帷,当尽所睹,岂敢更回避耶?愿郎君少伫内厅,当暂饰装而出。”
良久,乃出见恪,美艳愈于向者所睹,命侍婢进茶果曰……
恪未室,又见女子之妍丽如是,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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