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翔的翅膀.doc

飞翔的翅膀
一

她对他的惊诧,源于他的作文。
她是半道上接手高二文科班语文课的――因为她的同事在骑摩托车去学校的路上不慎摔折了腿。早先的作文课,她给学生布置了篇想象作文“花开的声音”。那天,她坐在办公饶声才罢了手。
这事很快便传开了,校方一核查,一下子揪出了八名学生。
尽管这起事件最终以社会青年赔钱了事,但这八名学生却难逃学校的责罚。校方立马对这些学生做出了处分决定:留校察看,并通知家长。
她从两个学生口中得知他打算退学。
上语文课的时候,她单独将他叫到了教室外面。
“听说你要退学?”她问。
他并不看她,只是将目光投向校园一角一棵高大的白杨树上。
“你不上学能做什么?种地、打工或者躺在家里睡觉?”她又问。
这时他说了一句话:“反正,哪怕学校开除我,我也不会去请我父亲的!”
宁愿被学校开除也不愿请家长,她觉得他连轻与重都分不清,要么就是他脑筋有问题。
她与班主任沟通了一下,为了对学生负责,也从学生的安全考虑,他们决定亲自去他家一趟。
班主任骑摩托车载着她赶到十多里外他家里的时候,已近晌午,他家的大门紧锁着。邻居告诉他们说,他的父亲下地还没有回来。当听说他们是他的老师后,邻居很热情地将他们让到了自己家中。话题很自然扯到了他的身上,提到他,邻居叹了口气说,这孩子是有点犟,不过也蛮可怜的,他父亲脾气暴躁,记得有一次好像他说错了句话,他父亲甩手就给了他一耳光,而他的母亲两年前因不堪忍受他父亲的粗鲁离家出走了,那之后他便很少回家,就连星期天也很少回来。
听了邻居的话,她似乎明白了他一些行为反常的根源。
正说着,他的父亲回来了,她与班主任起身去了他的家中。
当班主任正要说他的事情时,她悄悄给了班主任一个眼色,微笑着说他在学校很听话,他的作文写得很好,然后轻描淡写地说他与许多同学一起到校外时受了点牵连,学校希望家长能对孩子多点关心。最后,他的父亲送她与班主任出门时,她还不忘再次扭头交代说,他还小,这个年纪的孩子难免会跟着同学起哄做出点错事,不要过分指责,要多从心理上疏导。

三

他开始认真学习了。
几名任课老师在办公室闲聊时提到他,都感到有些意外地说:“还真是奇了怪了,自从那次在校外打架之后,他倒知道主动学习了!”
但成绩并不是说提上去就提上去的,两次月考下来,他的成绩还是排在后面。
一个星期日的中午,她到学校前面的水池去洗衣服,看到他站在甬道上远远望着白杨树的枝叶发呆,便走过去问:“这个星期又没回去?”
他笑了下,嗯了一声。
这是她第一次从他脸上看到笑容,她又问:“感觉学习吃力吗?”
他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点泄气说:“可能是落下的课太多了,所以总也赶不上去!”
她笑了笑说:“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随时来问我,当然也包括可以随时问每个任课老师。一定要记住:每朵花只开一次!”说完,她向他鼓励地点了点头,才端着洗衣盆向前面走去。





转眼,便进入了高三。
他的成绩已经达到了中等水平。
进入高三没多久,便有一个机会呈现在男生们面前:空军飞行学院开始在全国高三学生中选拔飞行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