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悲凉 底色悲凉.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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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代悲凉底色悲凉
好作家总是从现实生活的伤痛中撷取题材,譬如孤独,譬如疯狂。美国作家理查德・耶茨就是这样一个人。他的一生都与孤寂为伴,他的小说总是一遍一遍地描写同样的人物:他们自身在现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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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代悲凉底色悲凉
好作家总是从现实生活的伤痛中撷取题材,譬如孤独,譬如疯狂。美国作家理查德・耶茨就是这样一个人。他的一生都与孤寂为伴,他的小说总是一遍一遍地描写同样的人物:他们自身在现实中无望地挣扎,得不到丝毫安好感与旁人的抚慰,他们的生活混乱不堪,总是被各种无名的危机与焦虑重重包围,只有烟酒才是他们的避世良药。
这个被称为“焦虑时代宏伟作家”的男人,同他笔下的人物一样,生活糟糕透顶,执迷于酗酒、抽烟,数度离婚,数度进出精神病院,晚年自身住在蛛网密布的小屋子里仍不忘用手中的笔记录下那个时代特有的悲凉。他在世的时候,作品无人问津;而他死后,更是急速地被美国文学界遗忘,他的小说聚积在二手书店布满灰尘的角落里。作为一个终生着力于描写孤独的作家,这可能是命运对他最好的注脚。所幸,随着时代的进展,电影编剧们从故纸堆里重新挖掘出耶茨的价值:2022年12月,由曾获奥斯卡金像奖的导演萨姆・门德斯根据其同名长篇改编的电影《革命之路》公映,电影的告成让耶茨一夜之间成为美国家喻户晓的名字。这一次,历史跟耶茨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作为小说家的他,这或许是一种幸福,但未尝不是一种更大的辛酸与悲凉。
出版于1961年的《革命之路》(《RevolutionaryRoad》)是耶茨的第一部长篇小说。故事情节其实颇为简朴,陈述的是一对普普遍通的中产阶级夫妇令人窒息的生活。丈夫弗兰克大学毕业后做了公司里的小职员,全日为生计繁忙;妻子艾波相夫教子,是业余剧团不告成的演员。革命山庄的生活看似圆满宁静,实那么波涛汹涌。仍有些浪漫理想的艾波不满于现状,提出全家搬去欧洲。书中看得出弗兰克最初的跃跃欲试,但接踵而来的一系列变故却让人措手不及。弗兰克升职,艾波怀上了第三个小孩,生活在这里来了一个急刹车,原本的欣喜突然间被抽离,绝望与无助排山倒海一样袭来。艾波对巴黎的期许,就像是一个光鲜十足的肥皂泡,那些单纯、完备的出走筹划,在现实巨大的黑洞面前呈现出脆弱、稚嫩、不堪一击的真实面目,只轻轻一戳,“啪”的一声就碎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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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之路》是一部典型的耶茨小说。这个让人极度不开心的故事,演绎出耶茨式的凄凉世界,其中容不下半点的温情脉脉,有的只是平常人生的“无望的空虚”。弗兰克与艾波,两个普遍到面目模糊的人物,就像庸常生活里你可以往往在街角遇见的夫妇,他们外观上生活无忧、家庭美满,实那么危机四伏。小说里充塞着没完没了的争吵、复合、再争吵、再复合,琐碎、零乱一如生活的真实场景;市侩气十足的邻居刺探着他们的私生活,夫妇俩那么暗自地用出轨来探索一丁点的刺激……
在耶茨严苛的世界里,现实无比残酷,他把虚假的伪饰统统揭开,只剩下一个鲜血淋漓的创面。在仿如手术刀一般冰冷、理性的文字底下,潜藏着多少歇斯底里的疯狂与支离破碎、体无完肤的撕裂与疼痛。他悄悄地看着弗兰克与艾波一步一步走上绝境,目光中不曾流露出半点可怜,却任由他们赤裸裸地与现实作战。他始终抱持着某种让人胆寒的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