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殖专业户国庆60周年献礼征文
又见三哥
一年里正是最酷热的季节。这几天,母亲的血压极高,我担心她中风,顶着发白的毒日头去探望。刚进家门,母亲就告诉我老家三哥来看她了。我不禁皱紧眉头,三哥又来干什么?
三哥是我二伯父的独子,家里兄弟姐妹中排行第三。伯父伯母在过苦日子时,先后过世。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三哥没念完高中便辍学在家种田。奶奶心疼一双未成年的孙儿孙女,将他们接来一块住在老家那几间破旧不堪、风雨飘摇的土砖屋里。奶奶原本和我那从未娶过亲的大伯守着几分薄田、几棵石榴树,相依为命。因为兄妹俩的到来,日子愈发过得窘困。
我父亲是七兄妹中唯一念书走出穷山沟的,每月少不了给奶奶寄生活费,买些诸如衣物、油、盐之类的生活用品。但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父亲的援助也只是杯水车薪。在我印象里,三哥总是在春暖花开时来我家,穿着一件青布衣衫,剪着短短的平头,朝父母叔啊婶啊,嘴巴沁甜。母亲那时在畜牧场担任副场长,三哥就在场里干些零碎活。挑猪粪、运饲料、砌红砖,三哥样样活都会干。每天他早早出去,放学我才见他湿着青布衣杉回家。晚上,三哥给我折些纸鹤、飞鸟、“油饼”(一种玩耍的游戏)。每每在灯下,我看见他那双长满厚厚茧子的手,片刻就变戏法地折出一大堆喜欢的东西来,心里就无比欢欣喜悦。三哥对我提的要求从不拒绝,场里其他人要他帮忙做的活,他也是乐呵呵地接受。正是这种憨厚与老实,让父亲对他另眼相待。父亲甚至想要在场部里给他物色个姑娘,讨个堂客。母亲笑他是太器重小三了,城里的姑娘哪个愿嫁到那穷山沟里去?父亲只好不再提及此事。
记忆里的三哥就是春天里那开得满树缤纷的桃花,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他踏着早春的泥土悄悄走来,在绿荫浓密的初夏回老家。临行时,母亲将家里的旧衣物、副食品之类塞满他挑来的箩筐。三哥连连道谢,满心欢喜地回乡下。
时间如漏斗里的沙子,一点一点地筛落。三哥成家了,三嫂是同村的妹子,模样俊秀,勤快能干。家乡人有一门传统手艺,几乎家家户户都会补鞋。农闲季节,村里的男人进城补鞋维持生计。三哥脑瓜子灵泛,心性又极高,他很不屑于补鞋的针线活,在他眼里,那是堂客们干的活。九十年代初,畜牧场承包给养殖户后,家家户户另起炉灶,三哥每年进城做零工的收入就成了泡影。
秋收过后,地里农活忙完了,天气也慢慢转冷。三哥和老乡各挑一付担子,来我家撂脚。他在离我家不远的巷口摆了鞋摊,收费比城里的鞋匠要低些,生意还算不错。每日里,老远就瞧见他坐在那棵茂密的槭树下,膝盖上搭块黑布,手拿小锤子乒乒乓乓修补鞋子。然而这样的日子并不长,秋风秋雨愁煞人,一阵比一阵来得急促。梧桐树下已无法遮风避雨,三哥的鞋摊收了,他有些落落寡欢。同来的老乡竭力鼓动他做点小生意,三哥原本不是个安分的人,进城补鞋也不是他的初衷。两人便和街上摆棋局的老头套上了近乎,据说赢一盘棋可赚十块钱。三哥乐得眼睛发亮,这可是个好生财之道,每天补20双鞋才20块钱,自然比补鞋来得轻松。经不住怂恿,三哥酣战了一整天,一个多月的辛苦钱全输光。夜里三哥才回家,他的神情极不自然,草草吃过晚饭就上床睡觉了。母亲早就对同来的老乡颇有微词,一个外人在我家蹭住蹭吃,凭的又是哪般?现在又带着三伢子不务正业,家里老小靠谁赚钱?
第二天,三哥和老乡早早出门,说是要与人合伙做点小生意。一连几天,也没见他们人影。父亲心里着急,他对三哥打心眼里疼,简直是恨铁
养殖专业户国庆60周年献礼征文 来自淘豆网m.daumloan.com转载请标明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