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本质或上帝,我在《基督教的本质》一书
中,已经加以阐明。至于那异于人的本质、
不依靠人的本质的实体,亦即那不具人的
本质、人的特性、人的个性的实体,真正说来,不是别的
东西,就是自然。
人的信赖感,是宗教的基础;而这种依赖感的对
①这个作品,就是我在《路德研究》(见《费尔巴哈全集》第七卷,第
三七页)中所提到过的那个“论文”,不过并不是以论文的形式写出,而
是以自由独立的思想的形式写出的。本文的主题,或者至少可以说本文
的出发点,乃是宗教,就这一点说,它的对象是自然,我在《基督教的本
质》与路德研究》中,曾经撇开自然不谈,我必须撇开自然不谈,才能切
合题旨,因为基督教的核心并不是自然中的上帝,而是人中间的上帝。
自然对于我,和“精神”一样,只不过是用来表示实体、事物、对
象的一个一般名词,人将这些东西与他自身及他自身的产物分开,用自
然这个共同名词加以概括,但是这并不是一个普遍的、从实际事物抽离
出来的、人格化与神秘化了的东西。
象,亦即人所依靠并人也自己感觉到依靠的那个东
西,本来不是别的东西,就是自然。自然是宗教的最初
原始对象,这一点是一切宗教和一切民族的历史所充
分证明的。
说宗教是人一生下来就自然而然地具有的,这话
是错误的;如果我们把般宗教认为就是有神论的那
些观念、即真正信仰上帝的那些观念的话。可是如果
我们把宗教认为只不过是依赖感,只不过是人的感觉
或意识:觉得人若没有一个异于人的东西可依赖,就不
会存在,并且不可能存在,觉得他的存在不是由于他自
己,那么,这句话倒完全是真的。这一个意义之下的宗
教,对于人的关系,很像光对于眼、空气对于肺、食品对
于胃那样密切。宗教乃是对于我之所以为我的思量和
承认( 。无论如何,我总不
是一个离开光、离开空气、离开水、离开大地、离开食料
而存在的东西,总是一个依靠自然的东西。这种依赖
性在动物和动物阶段的野蛮人中,是个不自觉、不自省
的依赖性;将它提升到意识中,表象它、思量它、承认
它,就是进入宗教。因此一切生命都依傍于季节的变
化,而惟独人则用戏剧式的观念,用度节日的行为,来
庆贺这个变化。这些仅仅表示季节变迁或月亮盈亏变
化的节日,乃是人类最古老最原始的本来的宗教表白。
四
个人,一个民族,一个氏族,并非依靠一般的自
然,也非依靠一般的大地,而是依靠这一块土地、这一
个国度; 非依靠一般的水,而是依靠这一处水、这一
条河、这一口泉。埃及人离了埃及就不成为埃及人,印
度人离了印度就不成为印度人。普遍的人既然可以将
他的普遍的本质当作上帝崇拜,那么,那些肉体和灵魂
都束缚在自己的土地上面、将自己的本质限制在自己
民族和氏族的特质中而不放在人性之中的古代闭塞的
民族,当然有同样的充分理由把他们国度中的一些山
岳、树木、动物、河川、泉源当作神来崇拜,因为他们的
整个存在、整个本质确乎只是寄托在他们的国度、他们
的自然的特质上面
五
有一种空想的看法, 认为人只有藉天道、藉助于
“超人性的”存在者,如神、精魂、灵鬼、天使之类,才能
超脱动物的境地人当然并不是孤立地仅仅靠着自己
便成他之所以为他;他必须有另一些存在者的支持
才能成为他之所以为他。不过这些存在者并不是超自
然的、想象的产物,而是实在的、自然的事物,并不是人
以上的,而是人以下的事物;因为一切支持人作自觉
的、有意的、通常单独被称为人性的行为的东西,一切
优良的禀赋,都不是从上而降,而是从下而出,不是自
天而降,而是由自然的深处而来的。这些帮助人的东
西,这些保护人的精灵主要是动物。只有凭藉动物,人
才能超升到动物之上;只有藉动物之助,人类的文化种
子才能滋长。在《真德亚吠陀》中,公认为最古最真的
《温底达》篇,意即“圣经及其解释”,是
古波斯拜火教经典,分五篇,其中一篇叫,意
即《祛邪典》。译者)里说:“世界赖狗的理智而维
持存在,狗若不守护街衢,盗贼和狼便要劫尽一切财物
了。”从动物对于人的这个意义之中,特别在刚开始有
文化的时期,对动物的宗教崇拜得到了充分的辩解。
动物是人不可少的必要的东西;人的存在便依靠动物;
而人的存在和生命所依靠的那个东西,对于人说,就是
上帝。至于基督教徒不再将自然当作上帝崇拜,那只
是因为按照他们的信仰看来,他们的存在并非依靠自
然,而是依靠一个异于自然者的意志;可是他们所以把
①虽然这书也是“在较晚的时代写成的”。
这一个异于自然的东西当作神圣的或最高的存在者,
所以把它当作上帝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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