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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盗“四色觉”
一个能看见红外线的人,拥有四种颜色的感光蛋白,他眼里的世界和我们是不是一样?

2012年冬至,阴沉的早晨,日本京都。等我赶到K博物馆时,作案现场除了满满围着我们警署的人,还有一些到处冲人大声嚷嚷的老头。一定是文部省的头头们赶过来了,说不定还有外务省的人。当然啦,这次是曹操的头在巡展中被盗。曹操的头啊!出了这么大的外交事件,他们一定感觉很绝望吧。
“又是‘红外眼’干的么?”我问身边的木津探长。
“不然还有谁!”
这位都市传奇一般的“红外眼”,两年之内已经在京都作案四五起了。怎么说呢,他就好像眼睛里内置了一部热成像仪,也就是能直接看到红外线。如此一来,博物馆的红外警报装置就等于废物。这是观看嫌疑犯第一次作案留下的监控视频时的发现。看见嫌疑犯躲开红外激光栅栏如同Neo躲子弹一样轻松,Z大学神经生理学的小森博士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这在技术上是可行的么?”
“也许可以。要知道人之所以能看到不同的颜色,说到底是因为视锥细胞中不同的感光蛋白,可以接收到不同频率的光波。只要使用和基因疗法类似的办法,向人眼中植入能产生接收红外光蛋白的基因,就可以看到红外光了。有一些天生基因异常的人也能看到红外线或者紫外线。这样的人被称为‘四色觉者’(Tetrachromacy)(见本期辞典),比如英国1993年发现的M先生,就天生能看到紫外线。不过这都是理论上的可行性,要真正实现⋯⋯”小森博士是木津探长的童年好友,一不小心就成了我们警署的智囊。
不幸的是,这段对话不知道怎么会泄露给H电视台的人,于是“红外眼”的传说让全日本的博物馆提心吊胆。
更离奇的是,这一段视频也是“红外眼”留下的最后影像。此后的几次作案里,他都直接把监视摄像头的电路切断,熟练程度就好像这些电路是他自己布设的一样。
“这一点也不奇怪。他可以直接透过塑料板看到电线,因为发热的线路会放出红外光,而红外光具有一定的穿透性。”小森博士是这样解释的。
而这次作案的手段更可怕了,智能温度传感器、弱电场传感器也没有发现这位大盗的身影。
“这样下去不就成了隐形人了么?小森博士,您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从普通人中辨认出‘红外眼’来?”和以往一样,木津探长和我又在当晚去小森博士家商量对策。
“很不容易呢。比如石原氏色盲检测图可以找出色盲,因为色盲比我们少认得一两种颜色。但是‘红外眼’比我们多认得一种颜色,他是很容易逃脱检测的。”小森博士说,“就像普通人装成色盲一样容易。不过,可能还会有细微的不同吧。我可以为你们引见新井教授,我的导师。”
新井教授看上去四五十岁,皮肤白皙,头发蓬乱,也许是因为实验室里窗户关得太严,真的很久没见过紫外线了。“那只能去做基因检测了。而且,‘红外眼’的手术只需要改变视网膜的基因,总不能没事往人家眼底扎一针来做检测吧?”教授所说的并无新意,绵软的话音让人昏昏欲睡。倒是墙角堆放的画板吸引了我的注意:看来教授还是一个不错的业余画家,而且画风前卫,天空是翠绿色的,树叶是蓝色的,人都长着紫红色的皮肤。可是,教授给我们泡的咖啡,怎么会是果珍的味道呢?
临别时,我对教授说:“另外,前两天我们警署录下了一段很奇怪的现场视频,你一定会感兴趣的。”于是,我们约了下周在警署见。
故事讲到这里,也许有的读者已经猜出来,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