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聊斋志异》的情节艺术
摘要:《聊斋志异》的情节艺术得益于对中国古典小说叙事艺术的借鉴吸收,其中悬念设置更能体现作家艺术个性;作家对情节的关注大于对人物的刻画。
关键词:聊斋志异;情节;人物
中图分类号: 文献标识码:A
《聊斋志异》长于情节,它往往能在短短的几千字甚至几百字之内,安排出曲折多变、跌宕多姿的情节。这种艺术效果与其神怪狐鬼上天入地、来去无踪的奇幻内容有关,更与作家处理情节的高超水平有关。关于小说情节多变的奥秘,毛宗岗曾有过一段论述,他在评点《三国演义》时说:“《三国》一书有星移斗转、雨覆风翻之妙。……论其呼应有法,则读前卷定知其有后卷;论其变化无方,则读前文更不料其有后文。于其可知,见《三国》之文之精;于其不可料,更见《三国》之文之幻矣。”[1] (P12-13)可知与不可料,其实就是常规与离奇。常规赋予读者推测情节发展趋向的可能性,离奇则让读者的推测走向相反的方向,给读者带来意外,由此刺激读者心理,唤起其紧张感与好奇心。应该说,离奇是更能体现作家个性的因素,不同作家对超出常规的选择会有不同的方向,可以说一千个作家会有一千种结果。但离奇又需以常规为基础,一味的离奇会使小说成为荒诞。在离奇与常规的这种辩证关系方面,中国古典小说表现出了很高的智慧。《聊斋志异》的情节艺术即来源于对这种智慧的体悟。
一、《聊斋志异》情节艺术的特征
《聊斋志异》的奇幻风格与晚明一些谈鬼怪灵异故事的文言小说相似,但其情节艺术更多是对《三国演义》、《水浒传》以及话本小说等通俗小说的借鉴。主要有以下几个特征:
第一,节奏变化
毛宗岗在评点《三国演义》时注意到了小说叙事的节奏变化:“《三国》一书,有笙箫夹鼓、琴瑟间钟之妙。如正叙黄巾扰乱,忽有何后、董后两宫争论一段文字;正叙董卓纵横,忽有貂蝉凤仪亭一段文字;……人但知《三国》之文是叙龙争虎斗之事,而不知为凤、为鸾、为莺、为燕,篇中有迎接不暇者,令人于干戈队里时见红裙,旌旗影中常睹粉黛……”[1] (P14-15)
《聊斋志异》将节奏变化运用得十分纯熟,如《青凤》篇中耿生与青凤交往渐亲昵时,青凤却一下消失,“绝不复声息矣”。《九山王》中李氏族灭狐狸后狐叟发誓报仇,而紧接此剑拔弩张的却是“年余无少怪异”的平静。《促织》中成名受到官府杖打脓血流漓几欲自尽时,忽有求神问卜给予一线希望;待捉到俊健蟋蟀大喜之时,忽有成子人虫两亡之祸;夫妻抢呼欲绝之时,忽有人虫复苏之喜,并最终进贡受赏。可以说《聊斋志异》的每篇佳作都能非常娴熟地变换情节的节奏。但明伦将此种节奏变化归为“转”,他在《葛巾》篇的评语中说:“此篇纯用迷离闪烁、夭矫变幻之笔,不仅笔笔转,直句句转,且字字转矣。文忌直,转则曲;文忌弱,转则健……”转即变化、异常,这确是聊斋小说情节曲折变幻的主要手段,但所谓异常总是相对于常规而言,一张一弛才足以令读者悲喜交加。这也正是但明伦
“蓄字诀”的含义:“文夭矫变化,如生龙活虎,不可捉摸。然以法求之,只是一蓄字诀。……蓄字诀与转笔相类,而实不同,愈蓄则文势愈紧,愈伸,愈矫,愈陡,愈纵,愈捷……”但氏所言的“转”与“蓄”,实际正是伸缩自如的节奏变化。
第二,犯中求避
“犯”与“避”是毛宗岗、金圣叹二人都使用过的术语,“犯”即有意的重复,如金圣叹谓:“有正犯法。如武松打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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