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鼻衄
岳美中医案:阎某某,男,2l岁。素息鼻衄,初末介意。某日,因长途出车,三日始归家,当晚6时许开始放血,……历时5个多小
时不止,家属惶急无策,深夜叩诊。往视之,见息者头倾枕侧,鼻血仍滴沥不止,炕下承以铜盆,血盈其半。患者面如白纸,近之则冷气
袭人,抚之不温,问之不语,脉若有若无,神智已失。急疏甘草干姜汤:
甘草9克,炮干姜9克。即煎令服,2小时后手足转温,神智渐清,脉渐迟,能出语,衄亦遂止。翌晨更与阿胶12克,水煎服日2
次。后追访,未复发。(《岳美中医案集21978:49—50)
按语:(原按)患者素有衄血,阳络已伤,今因事不如意,肝气大升,遂至血出如涌。《灵枢·寒热》篇所谓“暴阐内逆,肝肺相博,血
溢鼻口”,即其病因病机。然此例出血过多,阴液骤失,阳无所附,又值夜半,阴自旺于阴时,阳气暴亡之象毕现,如执补血、止血之法,
阴或可挽而阳终难复,变生顷刻,此际,惟冀速回其阳,待厥愈足温,脉续出,神智清醒之后,方可缓图徐治,甘草干姜汤之施,意即在此。然甘草干姜汤非止血之剂,而血竞得止,是因为“阳者,卫外而为固也”,阳固则阴自安于内守,即堤防既固,水流则无泛滥之虞。
二、吐血
赵守真医案:王某,素有吐血痼疾,服清凉涩止药辄愈,今夏复发,进前药不应,后杂进温补及消淤药,亦不应。吾诊时,血尚零星
末止,色黯而稀,又不时微咳,频吐清涎,口淡,食纳不佳,小便黄。舌润滑无苔,脉濡缓。检视服方,寒温兼备,然既非热证,栀芩因不
可用,又非元阳衰损,卫气不敛,桂附亦属不宜。其脉濡缓便溏脾虚而末甚;咳频吐涎,乃肺寒而未虚。如此证情,拟予六君子汤加炒侧
柏、焦荆芥之届,五进而血仍吐,久思不得其解。旋忆及陈修园氏三字经吐血章“温摄法,草姜调”之言,乃恍倍六君参术之过补,又不
如甘草干姜汤温肺补脾之适应,所谓补而不固,温而不燥也。方疏:
炙甘草18克,干姜(炮成炭用)9克。水煎温服。
4剂,吐血少间。再服三剂血全止,后用饮食调养,未另服药。(广东中医1962;49>13)
按语:秦伯未著《秦氏同门集》指出:“若痛痼久吐之家,其本己虚,其气多寒,而其势亦较缓,故治疗上以温补为主。”盖血循经道,
得温则行,遇冷则凝,卒用寒凉,因能止暴吐于一时,然溢于脉外之血,又势必因寒凉而淤滞不行,阻碍血行,继之吐血不已、必不能愈
人、医之过也。本案吐血,有脾肺虚寒之征,则宜忆陈氏“温摄法,姜草调”之训,以甘草干姜汤温太阳阳气,令其固摄血行则愈。
三、劳淋
赵守真医案:卿某,以夏日田间劳作,褥暑熏蒸,憩息又多席地而坐,不免湿热侵袭,遂致淋病。其候小便涩痛,点滴难出,且时有
血渗出,痛楚不堪言状。余按其脉数而无力,口不渴,舌苔白腻且滑,胸痞闷,微咳多涎唾,大便畅。审由劳甚伤于湿热,复损于血所
致。……但以服寒凉药多,热已清,湿尚留,治以利湿滋阴疏经和血为宜,处猪苓汤加牛膝、丝瓜络。连进10剂,血病虽减,淋则依然,
且胸满咳痰转增。释其所以,由于水湿上泛,寒生于肺,上窍不通,下窍难利,故上之咳痰,乃寒非热,下之淋非热而属湿,其重心不在
下焦而在中上二焦,法宜温肺健脾。但二术温燥有伤津液,麻辛散有伤肺气,皆不切用,因书服甘草干姜汤。
生甘草(连稍用)24克,干姜(炮透)9克。
进浦1剂,逐渐尿长痛减血止,亦且胸舒涎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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