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一朵玫瑰花
1
阮向北阮社长长得像只螳螂。这话是毛眼眼伏在我耳朵上悄悄儿说的,一下子就把我逗笑了。如果在自己办公室那倒没什么,关键社里正在开会,又是阮社长来两年了第一次开会。大家一反常态,好像等了好久,盼望着这么一次全体职工会议似的,会议室很静。笑是笑,别出声也好,关键我没憋住,声音像个不听话的孩子拽都拽不住,爽朗朗地跑出去惹出了祸。也不算祸吧。就是阮社长正在讲话却戛然而止。一位副社长站起来朝我和毛眼眼坐的方向吼叫了一声:能不能严肃点?干什么呢?说完坐下来。阮社长才又开始讲话。
这么说吧,阮社长个子高高地,人瘦瘦地,嘴巴尖尖地,鼻子棱棱地,眼睛大大地,走路轻轻地这么一个四十多岁或五十岁的男人。经常穿一件灰白色夹克,手里拿个栗色小皮夹子。用普通话说温文尔雅,用陕北话说,品得文格蛋蛋地。他是柳絮文学杂志社社长。但我总觉得他应该是宣传部部长或者说文联主席才与他的气质和装束相匹配。他太像官了,站在那里端一副架子不说话,谁见了都会认为他绝对是官,这架子就是官架子。可是,脸上少了点什么,说匪气过了,说刚劲可能确切些。有些人当官那是真有本事,吃钢咬铁,说一不二。是非分明,不怕惹人。无论说话办事都让干事心服口服。有些官呢就是“品”出来的,“品”就是“端”,“端架子”。平时不善言谈,别人摸不着他的水深浅。阮社长就属于后者。
起初,刚来单位时,大家不知道他的脾性,那段日子都中规中矩地按时上下班——新社长来了肯定要烧两把火的。可是,左等右等没有动静。大伙就议论,阮社长又是个窝囊废。老阮人还是个好人,就是性格瓤气、内向,那么大岁数了,说话带着几份腼腆。两年来,单位工作几乎没开展,仍然是外甥打灯笼——照旧(舅)。一个烂包了很久的单位,人们盼望原来的领导赶紧走,来个有能力有魄力的,把单位好好整顿整顿。大伙的共同经验是,没有不好的单位,只有不好的领导。可是,同志们只能用一个叹词“唉!”表示对新社长所有的失望。那两年单位一盘撒沙,谁该干啥干啥,谁想干啥干啥。
鸡不下蛋,猫急得不行。主管杂志社的宣传部副部长叫皮明贵,时常越过文联直接到杂志社来检查工作。阮社长一般不在单位,书记名存实亡,从来不来单位。两个副社长有时在有时不在。还有一部分职工,单位领得工资,外面做着生意。上班的人也乌七八糟。皮明贵来了不和副社长们有什么话说,手操背后二三楼转一圈。他走路一耸一耸地,步子比较快,远看就像一只麦茬地里捡麦粒的田鼠,头不停地往高抬。两层楼检查完毕来到毛眼眼办公室坐下来问这问那。毛眼眼给他倒茶,一五一十地回答皮副部长的问话。倒究问些什么呢?刚开始当然是基本情况,多大啦?那个学校毕业的?爱人干什么工作?老人和孩子怎么样?后来熟悉了,内容就丰富多了。除了惊奇和赞扬毛眼眼长得漂亮、慈眉善目、心地善良外,好像要挖掘出她为什么这么漂亮的秘诀。有时,有些问话简直到了弱智的程度
,好像他面前不是一个三十岁的女人而是三岁小孩:你妈妈是不是长得也很漂亮?你爸爸也长得很漂亮吧?
这种问话毛眼眼就很难回答,笑一笑过了。更多问题是探究毛眼眼的。谁没谈过几天恋爱?那是多么想知道对方的情况和内心啊?老皮大概也是。他如秋后返秧的野菜,“第二青春期”发作了吧!
你平时是不是不爱打扮自己?穿得不够时尚哦。你看街上那些女人丑陋八怪,都穿的尖头皮鞋,就是好看。你要能穿双尖头鞋气质马上就上来了。啊不!你别误会,我不是
送你一朵玫瑰花 来自淘豆网m.daumloan.com转载请标明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