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各国语言赖先生,我爱你
“风神”侵袭的夜晚,赖先生打电话给我,问我崴了的脚好点儿了没。在狂风暴雨的夜晚,接到素来缄默、拙于表示情感的她的电话,我受宠若惊。 我嘻哈着和她对话:“要是我妈在这儿就好了!她就会帮我按摩脚。”
“你要是在我身边,我也会帮你按摩的。”赖先生呵呵笑了一声,很不自然地说出这么句甜言蜜语后,她自己也有些不知所措,嘿嘿傻笑几声混过去了。
我出生时就认识赖先生了。那年冬季,赖先生从远在千里外的深圳回家,母亲让她抱抱我,她却躲得远远的,有时甚至宁愿到他人家聊天,也不愿意抱我十分钟。惟一的一次最亲密接触就是赖先生曾在夜里把我当枕头垫着。
赖先生总是来不及参与我人生的很多第一次。上幼儿园、小学,以至到初中家长会,我每次全部作为优异生发演出讲,别家父母全部早早地在位置上坐好,骄傲自豪地等候着孩子上台,而赖先生却总是有事不能前来,我永远全部是落寞地站在台上看着台下的空席。
大学的毕业仪式上,赖先生还是没有前来观礼、拍照。赖先生一直没有赶上出席我人生的主要场所,而我也慢慢地由难过、失望到最终的默然和无所谓。
到最终,她的存在仿佛对我已没有任何的意义,她只是一个名义上的“父亲”,偶然会回来一起生活的男人赖先生,我们一切的交集全部不痛不痒。
妈说,有些男人是比较晚熟,她无法面对新婚后孩子的忽然来临,不知所措,她只能选择逃避。当她醒悟时,我已长大,而她的头发也已花白。
50岁以后,赖先生和母亲回到了最初认识的地方,停下奔走的步伐,和母亲在那个乡村住下。那地方有很多竹林,知道我爱吃竹笋,每十二个月的春季,竹笋刚冒出来的时候,赖先生就拿着铁锹、背着竹筐,到河坝的竹林深处挖春笋,然后和母亲把鲜笋腌制成笋干,待我秋季回家后焖鸭给我吃。
经常,我在吃的时候,赖先生便忍不住告诉我她挖笋伤了手,还被大花蚊子咬得满身痒,怎样避开觊觎那些春笋的乡邻……一开始我对赖先生这么撒娇式的叙述不认为然,以后知道称赞她的时候,才发觉原来她和孩子一样,一句赞美会让她对再多的辛劳全部甘之如饴。于是经常表彰她。每次,她眼角的皱纹全部开成一朵花。
逐步体会父母的艰辛,慢慢收起尖锐的刺,和赖先生的相处也越来越融洽,即使偶然还是以为生涩、羞窘。更熟悉以后,我便开始清算赖先生的账,埋怨她打小就不疼我,只记得她曾狠狠地用她那厚实的巴掌扇我的脸,鼻血流出来。赖先生听着我的埋怨,只是涩涩地微笑,不作回复。
母亲告诉我,其实赖先生很爱我。高考那年,赖先生曾做梦我考不上大学,赖先生哭了,担心我的前途。母亲说,那是她嫁给赖先生那么多年来,第一次见她哭。我想着赖先生那张戴上墨镜便十足是黑社会老大的脸,哭得惨兮兮的样子,鸡皮疙瘩便起来,但心里却有一股柔软的感动。
或许,赖先生真的很爱我吧。我打小坐汽车必晕吐。于是,每十二个月暑假,为了满足我看书的愿望,胖胖的赖先生冒着酷热的天气,花40分钟把我从马家龙载到“深圳书城”。自行车上的我快乐悠闲地晃着双腿,而赖先生在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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