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之殇:羌殇
除大量珍贵羌族文化遗址和羌族民俗文物受损之外,部分精通羌族文化的人也在地震中不幸罹难。 文物灾难 嗅着空气中浓重的消毒药水味道,知道距离北川县城又近了一步。
2021年6月26日早晨,黑云压顶,暴雨滚落,坍塌成粉的北川县城处于三重关卡的戒严状态。细心者不难发觉,一圈铁栏已将北川县城整个包围。在历经短暂的4日开放以后,北川县政府决定,从2021年6月25日起,对北川县城实施封闭管制。
绵阳特警大队陈队长告诉新民周刊记者,就在6月24日,她们在北川废墟抓到了50个小偷,黄金、电视、冰箱……人赃俱获,“问几下就招了”,这些小偷最终被送到在北川县擂鼓镇办公的北川县公安局。
除戴着口罩执勤的公安特警、一身白色防化服的防疫部队之外,徘徊着不愿离去的是负重翘首的北川百姓,另外是有任务在身的记者和北川官员。
大多数人的姿态是伸长脖子往关卡内张望。其实,朦胧雨雾下,能看得清的也只有下县城的那条黄土路和远方的层峦叠嶂。
“让我进去!”北川羌族自治县文化局副局长林继忠跟把守最终一道关卡的特警理论,她急切地喊,脸红脖子粗,不停扬起手中北川县政府特批的“条子”,上面印章鲜红。
半小时前,国家文物局局长单霁翔进了北川县城,就“5•12”地震遗址博物馆筹建事宜进行现场考察。陪同前往北川的林继忠却被拦下。
“她们是北京的,我是北川的,我对当地情况熟悉!”林继忠动了怒,最终,她获准通行,大步流星地踏上了下县城的烂泥路。
这条路,通向静谧的死亡之城。45岁的林继忠并不愿重温这些揪心的场景。5月12日深夜,在曲山小学废墟中刨了8个小时,她最终将小女儿林若思抱在手上,10岁的女儿奄奄一息,腿和手全部断了。十几分钟后,孩子永远闭上了眼睛。
“北川县城死了很多学生,相当于我们断代了”,林继忠哽咽着,缄默。这个看起来总是精神抖擞的羌族汉子抬起头,闭上眼睛,大量的泪水顺着眼角淌下。
“保护好北川县城地震遗址,就是保护了羌文化”,在北川县城,单霁翔一句话让林继忠印象深刻。林继忠重复说,在北川县城建的地震遗址博物馆理应保持震后真实原貌,以警示后人,比如,在北川县城废墟上注明幸存者的逃生位置并放置她们的图片。生死原本就是一线之隔。
2021年6月25日,这个炙热的黄昏,北川羌族自治县羌族民俗博物馆馆长高泽友正将从北川县城废墟表面抢救出来的300多件档案及馆藏字画分成5箱,送往绵阳市政府资料室暂存,其间斡旋者是四川大禹研究会常务副会长李德书。北川县城新址未定,这些来自羌族民俗博物馆和禹羌文化研究中心的文史资料暂存绵阳市,成为当下最好选择。
北川县共有805件羌族民俗文物在汶川地震中集体毁灭。“陶器全部被震成碎片。很痛惜,这些文物全部是无法复制的!”高泽友不停感慨。
“地震以后,北川县城的地势已经改变了,要确定民俗博物馆综合大楼的位置很困难”,高泽友告诉新民周刊记者,发掘北川县城深埋文物需经级级报批,现在她们仍在等候,“我们不可能自己挖到废墟下去找文物,要知道,废墟底下还有很多遇难者”。
对深埋于地下数十米的羌族文物,44岁的她如数家珍:由木头、竹子、树藤制成的大弩,清代末期的,古羌人用于狩猎之用,仅存一把;一条5米多长、5厘米宽的发辫腰带,清代中期的,由羌寨每位族人捐出头发编成,族人腰痛时可借用,一位羌族土司封建王朝设置的羌寨管理者,享受世袭特权辖区内只有一根发辫腰带,“很珍贵”;羌族祭奠用的罐罐,南北朝的,为羌族土司或羌寨头人的随葬品;竹子、木头、铜、锡等多种材质的油灯,遍布南北朝、唐、宋、明、清;羌人生产、生活用的陶器,遍布汉代和南宋,工艺精湛……
“毁于一旦的还有一只羌人用的清代瓷碗,国家二级文物,花纹精巧;一枚羌寨头人的四方印章,500年前的,晶莹通透,手感温润,用于签署战书或生死状,是一个权力象征,反应了当初羌族组织结构……”林继忠样样数,一连串。
2021年7月,北川羌族自治县羌族民俗博物馆成立。而早在2021年,对羌族民俗文物的搜集就已开始,各色羌族民俗文物由文物工作人员从北川县青片乡、片口乡、禹里乡、桃龙乡等关内北川县西北乡镇羌寨人家中搜集而来,包含地势偏僻的西窝、五龙、尔玛羌寨。
让高泽友印象清楚的是一块雕刻着羌族牧羊人的汉砖,治城禹里乡村民在一次挖地时挖到过两块这类汉砖,等高泽友兴冲冲地跑到村庄时,一块汉砖已碎,她给了村民几百元,小心翼翼地将仅存完好的一块捧回北川县城,存放于民俗博物馆综合大楼库房的汉砖在震后影踪全无,“这种有古羌人的刻画很少,它真实地反应了古羌人的游牧生活,无价呵!”
今年4月份,第三次全国文物普查已开始,高泽友在羌寨中呆了20多天,普查陈家坝、贯岭、全部坝、片口4乡40多处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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