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部分难以忘却的片断难以忘却的记忆.docx

部分难以忘却的片断难以忘却的记忆
我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写下这个题目，然后就写下这些文字。就像多雨的夏天，一片薄云飘过来，然后雨就稀里哗啦地来了。而这片所谓的薄云，就是母亲绵绵的倾诉。而那些稀里哗啦的雨，就是我不可遏制的情绪。
　　母亲进姜家的大门时父亲在百里外的县城工作，二姑还未出嫁，四叔也没娶妻，爷爷、奶奶、四叔、二姑加上母亲一共五个人，生活在三间低矮的土房里。
　　母亲做梦也没有想到，新婚的喜悦并没有开成一朵幸福的花，却很快在这个低矮窄小的院落里被窒息。
　　1、做饭吃饭。天天早上，母亲必需赶在其它人起床前起来，洗把脸，然后蹑手蹑脚地到奶奶眼前，小声问：娘，今早儿吃啥饭？奶奶慢腾腾地起来，不紧不慢地穿衣，然后装上一袋烟，吧嗒吧哒地吸两口，才说：吃啥？还不是粘粥豆腐。到底是熬粥呢还是馇豆腐？母亲退出去，站在锅台前想了又想，不得不再到奶奶眼前低声下气地问：娘，今早儿熬粥还是馇豆腐？奶奶翻翻眼皮：熬粥吧，再把昨儿剩下的地瓜干熘熘。
　　饭做好了，母亲一碗一碗盛好，共四碗，摆好四双筷子，再到咸菜缸里捞几块白菜帮，辣疙瘩，或萝卜，切成条，或丝，然后到东屋喊一声：爷，娘，吃饭了。爷爷，奶奶，四叔，二姑，一个个慢腾腾地出来，坐下，吃饭。等一个个吃饱了，离开饭桌，母亲才能坐下吃。这是姜家的家规。有时粥没了，母亲只好干吃点地瓜干。吃完饭，收拾好饭桌，唰洁净碗筷，然后跟爷爷四叔下地干活。
　　那时一天吃两顿饭，当然跟韩国的两顿饭不是一回事。那时年头子不好。连煎饼也不常有。偶然摊一摞，放在东厢房，中午饿了，爷爷奶奶四叔二姑就悄悄地吃。就像现在的点心零食。这些零食几乎没有母亲的份。有时奶奶心情好了，会给母亲一张。摊一次煎饼，母亲每次大约只能吃一张。
　　而奶奶一天到晚，捏根长长的烟袋，在街头巷尾吧嗒吧哒地抽烟。
　　2、两块花布。上世纪六十年代初，农民穷的要命，手中的钱就像菜汤里漂浮的油星一样希罕，恨不得掰成八瓣花。其实就是手里捏着俩钱，你也买不到东西，三年自然灾难刚刚过去，生活条件很是恶劣，粮食、煤油、布料、肥皂等生活用具全部是凭票供给。过了小年，父亲扯了两块花布，让同村的全部学府带回来，捎话说母亲和二姑一人一块。奶奶收到布，请裁缝给二姑做了件褂子，母亲却没有。母亲就问：娘，我那块呢？奶奶头也不抬，你的？没有。母亲说，人家学府捎话说我和二妹一人一块的。这个家我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俺儿买的，我愿意给谁就给谁，你管不着。
　　饭能充饥，衣能遮体，饿不死，不光着腚就行，千万别跟人家计较。这是母亲出嫁时姥娘对母亲的叮嘱。母亲遵从姥娘的叮嘱，总是逆来顺受，能忍就忍，就是有时以为委屈了，有泪也是自己悄悄躲在被窝里流。可这次明明说好的事怎么到了奶奶这里就变卦了呢？母亲想不通，何况那块鲜艳的花布对母亲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母亲撅起了嘴，使起了性子，饭也不做了。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了。奶奶暴跳如雷，指着母亲的鼻子尖大骂，还把她娘家弟弟，也就是我舅姥爷叫来了，非要母亲下跪、磕头、认错，不然就休了她。舅姥爷端着架子，拉着长腔，俨然高高在上的官老爷，色厉内荏地训斥着母亲。二姑和四叔在一旁添油加醋，义愤填膺，好像母亲干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母亲只有下跪、磕头、认错。
　　3、父亲的被子。父亲30天回家一次，每次待两天。每次回来，奶奶就让二姑把柜子里父亲的专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