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方言朝圣——刘醒龙创作的语言维度* 但红光(江汉大学武汉语言文化研究中心,武汉 430056 ) 摘要: 刘醒龙创作有着浓烈的“圣地”情结, 在其不同阶段的创作中,“圣”和“圣地”空间并不完全相同。方言,作为“圣地”空间的言说方式被一同“圣化”,贯串了其创作的各个阶段, 且因“圣”的不同而各具特色; 在方言“圣化”之外, 他的作品中对许多器物和艺术种类也一并“方言化”。从本质上讲,刘醒龙的“圣”实为对普遍话所代表的流行文化霸权的挑战,是他力图纠正社会浮华,回归高贵、优雅、经典的传统文化的一种努力。关键词: 方言;朝圣;方言化;本土主义中图分类号: 文献标志码: A 文章编号: 1006-639X ( 2014 ) 刘醒龙的创作有着浓烈的“圣地情结”。他说“一个‘圣’字,解开了我心中郁积了八百年的情结。”①鄂东罗田的胜利小镇②、黄梅的香炉山③、安徽霍山的漫水河镇④……都是刘醒龙提及的生命中的“圣地”; 《威风凛凛》中的西河镇、《凤凰琴》和《天行者》中的界岭、或者《圣天门口》中的天门口小镇……都是刘醒龙所着力营造的神圣、高贵、优雅的精神家园。虽然他的“圣地”并无明确所指, 但确定无疑, 它们不是作家久居的武汉等现代城市场域; 根据刘醒龙的作品呈示, 他的“圣地”大体位于作家早年的家园所在地——鄂东大别山区。索绪尔认为语言和思想是同构的,海德格尔进一步将其阐发为“语言是存在的家园”。在刘醒龙的圣地营造中, 语言始终是重要的一维, 而其中特色鲜明, 个性十足的鄂东方言更是被刘醒龙称为“母语”⑤, 在对抗强大的城市文明和现代文化的冲击中成为不可忽略的意象和潜在叙述者。一、刘醒龙的圣地空间刘醒龙说:“只有相信文学是神圣的作家才能成为好作家。”⑥他不仅相信文学神圣,还通过文学来书写神圣,指证神圣。在处女作《黑蝴蝶, 黑蝴蝶……》中, 刘醒龙叙述了在大城市极其成功的艺术家陈桦回归曾经插队的大别山区寻求精神安慰的故事。文中,女主人公在曾经憎恶的贫穷落后山区, 收稿日期: 2014-10-08 作者简介:但红光( 1975- ),男,湖北赤壁人,博士,副教授,主要从事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基金项目:湖北省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开放基金项目《汉派文学武汉方言运用研究》,项目编号: 2013A01 。项目申报人:周建民①王久辛《刘醒龙的“圣”》,《时代文学》, 2011 年第 7期(上半月),第 52页。②《威风凛凛﹒后记:失落的小镇》,上海文艺出版社, 2014 年1月版。③《乡村弹唱﹒序》,群众出版社, 1997 年1月。④《无树菩提﹒序》,群众出版社, 1997 年1月。⑤《晓得中原雅音》见《寂寞如重金属》,北京出版集团公司、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 2011 年 页。⑥《生命之上,诗意漫天》,《扬子江评论》, 2011 年第 6期,第 1页。被奉献山村的邱光点亮灵魂后, 才找到了情感归依和艺术源泉, 真正意识到了自己人生的价值实现地不在繁华和冷漠的城市, 而在贫穷、神秘的山村。这实际是一个找寻精神栖居空间的故事,它极具隐寓意义地奠定了刘醒龙此后创作的基调——边缘人(或外来者)的故事、个体与环境的冲突, 也即精神家园的寻找与营造的故事。在这一系列充满冲突和对峙的故事中,充满悲剧意义的大别山乡村始终是最后的归宿。刘醒龙和评论者们都倾向于将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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