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震预警初探(汶川地震大规模应急救援告一段落后,二〇〇八年六月,我开始专注于地震预警问题,搜集整理资料,写成《地震预警问题的背后》,刊于香港中文大学《二十一世纪》杂志 2008 年8 月号。就在文章刊出时,中国地震局官方站公布, “ 2008 年8月 11 日,中国地震局召开全系统视频会议,全面部署四川 汶川 级地震科学总结与反思工作”。这是一条重大新闻,然而除若干站有简短报道外,全国各报刊均没有刊登。我将文章交予《二十一世纪》后,研究继续。本文是《地震预警问题的背后》一文的扩展与修订版。这依然不是思考和追问的终止。我希望将现有的资讯和未解的疑惑, 一并交予同样关切此问题的朋友,邀更多同道一起来展开严谨的探究和更为深入的反思。——笔者, 2008 年 8月 31 日) 汶川八级地震,震动世界。这场在无预警[1] 状况下发生的浩劫, 引起公众质疑:汶川地震为什么未能预报?汶川地震为什么没有预防? 汶川地震的新闻报道,信息开放度增加。但传媒的追问和反思受到抑制,地震预报等问题难以自由讨论。公众无奈地看见“地震预报是世界难题”(甚至“地震不可能预测”)成为强势话语, [2] 却缺乏充分的信息和必要的知识,去纾解愤懑与疑惑。上世纪八十年代,为写作《唐山大地震》,笔者曾对地震预报问题进行过长时间调查和研究。一九八九年后,我从军队专业到国家地震局,在《中国地震报》(后更名为《中国减灾报》)任执行编委,我所服务的报纸,由国家地震局分析预报中心主管,使我有机会和更多的地震科学家近距离接触。时值“国际减灾十年”,我们曾从更宏观的角度思考巨灾问题,编写了《二十世纪中国重灾百录》,考证研究了二十世纪中国一百个最大自然灾害的史料。汶川地震,也使我心中充满疑云。我的问题是: 对于早已被专家认识、并曾多次发生强烈地震的南北地震带,地震界做过哪些监测?政府做过什么防范?一九七六年在同一区域曾发生松潘、平武大地震(两地分属阿坝州和绵阳市),其后的三十二年间,地震界对这个地区的震情有什么样的分析和判断?二〇〇七年和二〇〇八年的全国地震趋势会商和四川省地震趋势会商,对龙门山断裂带的震情,有什么样的中期预报意见?汶川地震发生前, 中国数字地震观测络工程有没有发挥必要的功能?部署于南北地震带的观测点,是没有发现异常信息,还是各种信息没有充分交换、未能提供广大地震预报工作者共享?在震后必然要进行的回溯性调查中,发现了什么样的宏观异常?这一地区还有没有长期观察这些异常的、哪怕是硕果仅存的“群测群防”?按照信息公开的规定,有关部门有责任公布,汶川地震发生前,到底有没有与地震发生实况接近的短期和临震预测意见? ——包括专业人士的和业余人士的; 包括通过规定程序正式上报的和在学术场合探讨的。而最重要的是,汶川地震前,地震界和地方乃至中央政府到底曾有过什么样的沟通和互动?这一地震,是否完全没有预警的可能? 本文将论及科学范畴的“地震预测”,但探讨的主题,是须由政府、科学界、社会三方合力达成的“地震预警”问题。中国大陆的地震预警,已有四十余年历史。四十余年中,曾有拯救了数万生命的海城地震成功预警,也有唐山地震等错失临门一脚未能实施预警的惨痛记忆,汶川,则是惨痛事件的最新记录。我们期待汶川地震的震前资料全面公开。在最终能够使用确凿数据,准确判断汶川地震前设防决策的得失之前,笔者从灾害史和危机管理研究的角度,梳理与地震预警有关的史料与观点,作为深入探究的预备。中国大陆地震预警简史一九四九年以来中国大陆破坏性最大的十二个地震和相关地震预报情形如下: [3] 时间地点震级死亡人数有无预报 西藏察隅 4000 无 河北邢台先后发生 、 8064 无 云南通海 15621 无 四川炉霍 2199 无 云南永善 1541 无 辽宁海城 1382 有长期、中期、短期、临震预报 云南龙陵先后发生 、 98 有长期、中期、短期、临震预报 河北唐山先后发生 、 万无短期、临震预报;有长期、中期趋势判断 四川松潘、平武先后发生 、 41 有长期、中期、短期、临震预报 云南澜沧、耿马 、 743 无短期、临震预报;有长期、中期预报; 云南丽江 309 无临震预报;有长期、中期、短期预报; 四川汶川 估计 8万无短期、临震预报;有中长期趋势判断一九五〇年察隅八点五级大地震发生在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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