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箩筐女孩
闫飞 一个带轮子的箩筐,既是她的床,也是她的交通工具。她看上去不像27岁,言语不清、四肢萎缩、双目失明、身上有很多伤疤、大小便就在筐里解决;她给人的第一印象是:爱笑,爱哭,爱热闹,她就是箩筐女孩――莫红平。出生20天后劲的事情,家人总是“轻拿轻放”。为了照顾女儿,王秀花已经很多年没有回过老家了,想出门的时候,都得让红平的姑姑过来帮忙照看一下,才能放心离开。
“以前连门都不敢出,现在她吃了钙片,才能出来,看着孩子能出门了,就想着,什么时候能让她走起来,她还不到30岁。”天天陪着女儿,看着女儿每天躺在箩筐中,王秀花的心里不是滋味。
箩筐女孩有四个妹妹,一个已经嫁人,三个上学住校。大部分时间,家里只有箩筐女孩和母亲。虽然身体不好,干不了农活了,但留守家中的王秀花却一点都不闲着,除了做家务,她还纳布鞋,一双布鞋虽然只能挣2元,但王秀花知道,3个女儿都在上学,花销很大,家里三亩地种的玉米还不够家里的口粮,丈夫早出晚归打工一天才挣40元,养这个家不易啊。
一个沙发、一台旧电视、一个柜子,是箩筐女孩家中仅有的摆设,电视和沙发还是二女儿结婚时添置的,而柜子和床,都是父母结婚时置办的家具,虽然亲戚帮忙盖起了二楼,但是家里却一直没钱完工。家里有两间屋子,客厅卧室并一间是父母的,剩下的那间则是五姐妹共有的。
五姐妹的屋子里有一张双人床和一张单人床。单人床是箩筐女孩的,双人床是属于四个妹妹的。“现在二姐嫁人了,我们三姐妹在这张双人床上睡,其实也不挤,冬天挺暖和的。”老四莫慧青平淡地答复道。单人床紧挨双人床,是为箩筐女孩准备的,这张单人床的唯一作用,就是在天凉的时候,女孩连人带筐“睡”到床上。
“冬天,地上会有风,就把女儿搬上去,她很怕冷,旁边再给她生个炉子。”箩筐女孩的特殊待遇是家里最多的。母亲忙的时候,四姐妹就会轮流给姐姐喂饭,晚上,身体疼痛的莫红平会不时地叫唤,或者,她又在箩筐里“方便”了。一个屋子的姐妹,从来没有怨言。“一般都是我伺候她,尽量不让妹妹伺候她,孩子们都小,怕她们嫌弃姐姐。”王秀花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与姐姐不同,四个妹妹都很聪明健康,除了老二嫁人外,三个妹妹都在上学,且成绩都不错。
慧平是家里的老三,今年参加高考失利。
“她想考师范,毕业当老师,我说家里困难,不要上了,挣钱贴补家用,给姐姐看病吧,她哭得很厉害。”王秀花心软了,给老三凑齐了4800元补习费。
与箩筐女孩一样,几个妹妹都很瘦,为了给家里省钱,她们一天的伙食费只有5元,每次上学,都会从家里带一些干粮,老四老五在一所学校,她们干脆共用一张饭卡,这样,金额上限约束着自己的肚子。
“姐姐高考,我今年中考,我考上了艺校,人家给我免学费。”在采访中,老四莫慧青突然哭了,后来才知道,其实,她并不是考不上好高中,而是不敢上。“模拟考试不加体育分都有500分,但我家的条件不允许,家里没钱,我专门答错很多题,老师知道后,第一次骂了我。”这件事,父母并不知道,她说,上艺校高一、高二不交学费,优秀的话,高三也能免学费,毕业还给安排工作,自己最大的心愿就是早点工作,承担起这个家。
今年莫慧青打了一个暑假的工,挣了800元钱,记者问她怎么花的,她说,给三姐交了学费。“以前,姐姐难受的时候经常打人,有一次把妈妈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