析契诃夫的?变色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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析契诃夫的?变色龙?
?变色龙?是契诃夫的许多短篇小说中脍炙人口的一篇。它没有风花雪月的景物描写,也没有曲折离奇的故事安排,作家在描述一个警官偶然审理一件人被狗咬的案情中,只用寥寥几笔,就,办案态度又是多么“坚决〞。后来,看热闹的人群里有人说,“这好象是席加洛夫将军家的狗。〞警官一听,那么非同小可。他虽没有丧魂落魄,但也被吓得浑身发热,立即随机应变,象舞台上“变脸〞似的,换了一副面孔,千方百计地把狗咬人的“过错〞,推到赫留金身上。他的立场又鲜明地转到狗主人一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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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警官审理案情,会前后判假设两人呢?“有比较才能鉴别〞。警官开头不问是非曲直,不加调查考察,口出妄言,胡乱判断,这能不能说是他的胡涂?不,我们稍加思索可知。他对狗主人和赫留金,本来都素昧平生,更没有什么特殊关系,当然对谁都谈不上什么感情好恶。他的立场先偏在首饰匠一边,只不过说明他惯于抖沙皇的威风,热衷于维护沙皇法律的“尊严〞,对“乱子〞无处不管,是他走狗本性的自然流露而已!
到后来就迥然不同了。当警官知道狗主人可能是席加洛夫将军时,他就不能不冷静思考了。他最懂得自己和将军的利害关系,要是真的奉公执法,罚款罚到狗主人──席加洛夫将军的头上,可能吃一顿大亏;要是对将军的特权加以保护,连同他的小狗也不例外,倒可能多捞到残羹冷肴。而这才是奥楚蔑洛夫梦寐以求的买卖。于是,他不顾前后矛盾,出尔反尔,力图证明狗咬不着赫留金,而是他“异想天开〞,趁机要捞一笔外快,是个“鬼东西〞。这里,作家对警官的性格开掘就深了一层。原来,他不仅是个狐假虎威的奴才,而且还是个趋炎附势,厚颜无耻的脚色!
警官处理“案子〞的第二次反复,是在他的下属巡警叶尔德林先自作聪明地否认这不是将军家的狗,后又肯定“说不定就是将军家的狗〞的情况下发生的。巡警起初的否认,顿时使警官感到保护席加洛夫将军的特权落空了,对狗倾注热情也白费力了。但为沙皇维持社会秩序的“职责〞和保护自己的“尊严〞总不能丢。他又把脸一抹,变得威风凛凛,要替首饰匠出一腔“倒霉〞,好象他真在主持“公正〞了。巡警后来的否认,加上看热闹的人群里有人又加上一句:“没错儿,将军家的!〞这又增加警官断定狗主人是席加洛夫将军的份量。他的生理也随着心理的变化而变化。他又自然地变过去了,“哦!……叶尔德林老弟,给我穿上大衣……好象起风了……挺冷……你把这条狗带到将军家里去,问问清楚。就说这条狗是我找着,派人送上的。……〞警官的立场又坚决地站到狗主人一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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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奥楚蔑洛夫对狗为什么会忽而爱之欲其生,忽而又恶之欲其死呢?对赫留金又为什么一会儿肯定他是受害者,一会儿又骂他为“混蛋〞呢?他时装红脸,时扮白脸,该是荒唐可笑,自欺欺人的吧?不,对警官和培植他的时代来说,这是自然而又真实的。他对沙皇陛下忠于职守、甘心效劳也好;对席加洛夫将军特别讨好,连对他的小狗保护备至也好,都是可以“合二而一〞的。作家正是要借助警官的反复无常、自相矛盾的“表演〞,更鲜明、突出地勾勒出他的趋炎附势、奴颜婢膝的走狗本相,并且对他和他所维护的“法律〞加以辛辣的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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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官处理“案子〞的第三次反复,是在席加洛夫将军的厨师路过木柴厂里时发生的。将军的厨师普洛诃尔最后断定“这是将军的哥哥的狗〞!警官听到这位权威发言人的话后,这下可真给他找准了狗主人,“整个脸上洋溢含笑的温情〞。警官再一次称赞小狗来;再一次恐吓赫留金,“我早晚要收拾你!〞
不消说,十九世纪八十年代的沙俄,干着溜须拍马的勾当,是极易飞黄腾达、鸡犬升天的。因此,只要能得到将军的青睐,奥楚蔑洛夫自然会乐此不疲;即使能讨得将军哥哥的欢喜,也要百般献媚。这正是作家对这条走狗本相淋漓尽致的揭露!
小说写到这里,才把警官丰富而完整的性格,和盘托出。读者不是可以洞见,他变来变去,就是万变不离其宗嘛!他的认定狗主人,就往那里钻、看见肉骨头,就往那里“变〞的形象,不是写得如闻謦欬的吗?作者笔下的“这一个〞走狗形象,我们是不是可以这样概括:他虽无穷凶极恶的嘴脸,却有无耻龌龊的灵魂;虽无老奸巨滑的技俩,却有阿谀逢迎的绝招;虽无拳打脚踢的恶习,却有翻来复去的本领;虽无聪明绝顶的脑袋,却有愚不可及的性格。
他的三次审案“表演〞,乍看确实荒唐可笑,却是非常生动、真实地反映了十九世纪末,沙皇专制制度的黑暗和腐朽;揭示了那时俄罗斯人民毫无政治权利可言的一个侧面;有力地鞭笞了在俄国统治者豢养下的走狗的丑恶灵魂。作家把没有价值的东西展示给读者,引人发笑,其用意也灼然可见:他清楚要借助笑声驱赶当时的黑暗,借助笑声召唤未来的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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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析小说,往往离不开分析小说的表现手法。下面就简要地谈它两点:
文字简炼,对话生动。契诃夫的?变色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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