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志异》爱情观探析
郭春凤 蒲松龄一生困苦,与低层人民生活的感同身受,使他在浪漫主义的基调下,搀杂了过多的悲愤感情。正因为如此,这本经历了“二十余寒暑”才完成的《聊斋志异》,被他称为“集腋成裘,妄续幽冥之灵;浮白载笔,仅成孤霸家族,虐待父母,丧尽天良,人伦不存,弄的家破人亡。还有的大发雌威,鞭打儿媳,反被骄横乖僻的儿媳所制,受尽折磨等等。《马介甫》中的杨万石之妻尹氏“奇悍,少忤之,辄以鞭挞从事”,不仅对亲父如此,对杨万石之妾也是嫉恨有加,“妾王,体妊五月,妇始知之,褫衣惨掠”,“就榻榜之,崩注胎堕”。连怀胎五月的妾都要肆意殴打,尹氏可见已嫉妒凶恶到变态,到后来逼死了兄弟,赶走了父亲,更可见已其丧尽天良,难怪蒲松龄会发出“百年佳偶,竟成附骨之疽”感慨!不过所有的悍妇在经过一系列的事情后,要么被改良,要么受到因果报应落个不好的下场。《马介甫》中的尹氏弄的家破人亡后,改嫁屠户,被屠户“以屠刀穿其股,穿以毛绠悬梁上”。邻人为其解缆,“一抽则呼痛之,震动四邻”。先让其受尽折磨后“依群乞以食”。江城则被老僧点化,终成贤妇。邵九娘以自己的善心善行感动金氏,金氏则自请刺己十九针,以惩自己,后妻妾相和甚美。
纵观上文中所述,蒲松龄为其中的妇女设计了一条改良之路,她们大都是由凶悍无比、妒忌狠毒的母老虎,被感化为温良贤淑、宽容大度的良家妇女,除了凶悍到无以复加地步的个别妇女最终为其安排了悲惨的结局外。从这些故事中,可以看出作者的爱情(家庭)伦理观表现在以下几方面。
首先,作者无法摆脱时代的局限,不得不在一夫一妻多妾制度的框架下谈论爱情(家庭)的伦理。妻妾制度是建立在大男权的基础之上的,妻与妾都必须为自己的男人服务,或者说妻妾就是满足男人的虚荣和私欲而生,不顾及女性生存感受的。作者在这些方面的认识和理想显然受到了时代的束缚。
在蒲松龄的思想中,娶妾的主要目的是延续后代,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为妻妾制度提供了“合理”的土壤。《聊斋志异》关于子嗣问题的描写正表明了这种思想。《马介甫》中巨人惩戒尹氏“妾生子,亦尔宗绪,何忍大堕,此事必不可宥”。即在尹氏所做的诸事中,其他事均可原谅,只有这件提出另说,足见“宗绪”的重要。再如杨万石兄弟只有一个儿子,马介甫说:“两人只此一线,杀之,将奈何”,后果然凭此子光耀了门楣。
其次,作者在时代背景下,认可一夫多妻,因此笔下所描写因爱生恨,强烈排他的家庭妇女,由于激烈反对妻妾度,破坏妻妾家庭结构,往往成为反面形象。像《阎王》中李常久之嫂,她之所以悍之所以妒无非是为了维护自己在家庭中的地位,作者却让其用针刺妾的肠子。《马介甫》的尹氏对妾也是恨之入骨,分析其心理,有一点是必然的,那就是怕妾生子影响到主妇地位,因为在封建社会里生儿子的女人自然会得到男人的宠爱,地位也会上升。所以她会怀孕的妾横加摧残。
虽然作者用尽笔墨描写了悍妇、妒妇的凶残恶毒,但我们还是可以感受到她们为维护自己在家庭中的地位而做的不懈努力。因此有了因为妒忌而往妾肠上插针的行为,才有了丈夫娶一妾便折磨死一个的金氏,才有了申氏不给何昭容和大男供给的现象。我们姑且不论她们的手段的残忍和心底的狠毒与否,单就从对妾的排斥就可以看出她们追求爱情婚姻中平等地位的努力,表现出她们自己内心的惊惶和缺乏安全感,显现出值得同情的一面。
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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