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非乐”之“乐”
赵鑫 摘要:墨子的非乐论是其针对春秋战国时期儒家坚持的礼乐制度而提出的观点,目前学术界对其有否定、认为有现实合理性等三种态度。通过辨析“音”“声”“歌”的含义并追溯“乐”的根源不难看出,墨子认为用来体现等级度,辩证分析“非乐”思想的内涵并结合“非乐”的前提和客观条件作补充。
二、“音”“声”“歌”辨析
《礼记·乐记》记载:“凡音之起,由人心生也。人心之动,物使之然也。感于物而动,故形于声。声相应,故生变;变成方,谓之音。比音而乐之,及干戚羽旄,谓之乐”。《毛诗序》中也有同样的“情发于声,声成文,谓之音”。孔颖达对此评价道:“情发于声,谓人哀乐之情发见于言语之声,于时虽言哀乐之事,未有宫、商之调,唯是声耳。至于作诗之时,则次序清浊,节奏高下,使五声为曲,似五色成文,一人之身则能如此。据其成文之响,即是为音。此音被诸弦管,乃名为乐,虽在人在器皆得为音。下云治世之音谓乐音,则此‘声成文,谓之音’亦谓乐之音也。”对外物有感而发声,声是人类内心情感与外物碰撞后进行表达的载体;声有规律地相结合则成音,音是把原始状态的声按照一定的音乐规律组合后表现出来的有节奏的声。
最早的歌则是《吕氏春秋,音初篇》中的《候人歌》,只有“候人兮猗”四个字,“候人”意为等候的人,“兮猗”则是两个没有实意的语气助词,这两个感叹的词组合在一起构成了旋律使之成为了歌,即歌是以音的方式表达自身情感,《诗经》中的《风》和一部分《小雅》也皆为歌。《诗经·魏风》记载“心之忧矣,我歌且谣”;《诗经·陈风》有“夫也不良,歌以训之”;《诗经·小雅》也有“是用作歌,将母来念”。相较而言,歌更像是现代的音乐,《墨子·辞过》中记载:“人情也,则曰男女;禽兽也,则曰牝牡雌雄也。真天壤之情,虽有先王不能更也”。对于歌表达的自身情感,墨子不但没有否定,而且可以说是支持的,所以很难说墨子是反对音乐、反对艺术,要理解墨子因何非乐而不非歌,需要进一步了解“樂”的含义的演变。 三、“乐”的根源
“乐”最早可以追溯到远古时期未经分化混沌一体的巫术仪式。远古时期的巫术仪式集歌、乐、舞为一体,有着其独特的意味,被认为是与超自然的事物进行交流的途径,向鬼神祈求好运的途径。巫术仪式作为远古时期人类认识外部世界的方式,不仅凝聚着远古时期人类的精神、情感、理想,甚至关系着部落氏族的命运。求雨、狩猎、耕种、战争,部族的发展中处处都有巫术仪式的影子,所以在远古时期集歌、乐、舞为一体的巫术仪式与政治兴衰有着密切的联系。
至于西周,青铜器铸造技术的发展提高了社会生产力,带来了财富积累,社会阶层逐渐分化,人的自我意识加强,鬼神的地位逐渐下降,巫术礼仪的宗教功能逐渐弱化,而其政治功能经过周公制礼作乐,在新形势下有了新的发展。《礼记》:“朝诸侯于明堂,制礼作乐,颁周朝度量,而天下大服。”《论语》:“殷因于夏礼,所损益,可知也;周因于殷礼,所损益,可知也。”巫术仪式从远古时期一步步发展,“礼”和“乐”逐渐从原始巫术仪式中脱身,而脱身后的“礼”“乐”仍然保留着其政治价值,而且政治功能就也是当时“礼”“乐”的最大价值所在,为制度效力。《乐记》:“礼义立则贵贱等矣,乐文同则上下和矣。”“礼”形成了贵贱等级的阶层,“乐”则让各阶层间和谐共处。周朝的雅乐由编钟、编磬的演奏以及表演的乐舞构成,皆用于帝王朝贺以及祭祀天地等节庆大典,满足的是政治需要,是贵族统治不可缺少的支柱。“乐”在朝堂上的这种表现形式并不是人人都可参与的娱乐活动,而是为少数人所垄断,是体现上层意志的一种发挥政治功能的活动。不仅《诗经》中的“大雅”“小雅”“周颂”是如此,还有历代君王所留下来的乐舞,皆是如此。“乐”皆依赖于礼乐制度而存在,有严格的制度规范,维系社会政治稳定,发挥其政治功能。
发展到西周末年,周王朝的统治阶级对内横征暴敛,刑法严苛,剥削百姓,怨声载道;对外不断地开疆拓土,对南征讨荆楚,对北则防御北方的游牧部落侵袭,大肆用兵。《国语》:“立谗人而废卿士,弃聘后而立内妾,御侏儒而法不昭,幸嬖女而以为后,立伯服而黜太子,故周王室将乱而西周必亡。”周王朝在内外一片混乱中逐渐衰败,以至于无力控制诸侯,礼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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