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村小日子(组诗).doc

南村小日子(组诗)
如果虫声可以像稻子被割走
走过收割后的空稻田
不曾发现一粒熟睡中的谷子
虫声与水边苇草一样参差不齐
如果虫声可以像稻子被割走
今夜的南村,要腾出多少处晒场
才能南村小日子(组诗)
如果虫声可以像稻子被割走
走过收割后的空稻田
不曾发现一粒熟睡中的谷子
虫声与水边苇草一样参差不齐
如果虫声可以像稻子被割走
今夜的南村,要腾出多少处晒场
才能装得下这四野此起彼伏的虫声
不需要任何光,夜原本就是漆黑的
真的不需要。哪怕是一豆灯火
我喜欢这样的夜色,就像喜欢
一件洗涤得干干净净的旧衣。
风从海边吹来,吹我个满怀
吹我肌肤,吹我身外之物
吹过黑瓦盖头的老屋
我看见父亲的白发在飘摇
一根根从头白到脚,像一丛芦花
那一小片月光
十分月光,田野占七分,池塘一分
剩下的给树木。给静下来的阡陌
院墙边几盆吊兰,也占了些许
邻村的月光是如何分配的
一无所知。只听见邻村的狗吠
海是如何分配月光的?海那么辽阔
不过海有比月光更白的渔火
此刻,我想起护城河
想起护城河南岸那片菜地
小青虫睡在卷心菜的叶底下
蚱蜢收起长腿蜷缩在草丛间
韭菜一点点拔白,油菜正扬花
南村的月光,应给护城河的菜地
留下一小片。就这么一小片
也只够十个草垛裁十件外衣
一百只甲壳虫铺一段小径
只够我抄几页《诗经》

捡牛粪去

从墙边抓起一把锄头
下地去。空稻田晾着一地白亮亮的阳光
牛在田野里埋头吃草
那么的安静,一条毛色油亮的黄牛
成片的盐菜花披一头霜白
摇摇晃晃,在风中
扛起锄头,捡牛粪去
我一步步迈向深秋的田野
一次又一次地与牛粪相遇
偶尔回眸田地边上的家
娘在门前弯腰扫地
捡来的牛粪一一分给花草们
分给桂树、兰花、九里香
我扶锄小立,抖一抖湿透的上衣
浑身都是南村给我的汗味
鸟群像沙子一样搬下来
手边闲书一册,清茶一杯
熟蕃莳三条,外加一帘早起的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