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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的诱惑
肖本罗 王艳霞 摘要:《星夜》是美国自白派重要诗人安妮?塞克斯顿的诗歌佳作。它讲求形式与技巧,极具象征意义。这首诗通过运用微妙的语气、丰富的意象等创作方法表达了诗人对死亡的极度渴望。在诗人的特殊语境里,死亡是生命的城镇寂然无声、死气沉沉,所以在诗人的眼中等同于无。令诗人着迷的是夜空里的星星,它们和静止的城镇形成鲜明的对照:夜空在移动,星星在沸腾。如果“城镇”象征普通的、正常的生活,那么诗人明白地告诉我们,现实生活了无生趣,象征死亡的夜空却充满活力。诗人就愿意“这样死去”:融入夜空,融入星光灿烂的夜晚。塞克斯顿被视为“自白派之母”、“自白派女祭司”(Gill, 9),我们很难把她的诗歌与她的生平割裂开来。1964年10月13日塞克斯顿在写给安妮?克拉克的信中说:“我不想活了……我像一块石头似的活着……被隔离在所有真实的东西之外……我想有归属。我像个犹太人,着落在错误的国度里。我不是一份子。我不是其成员。我被冻结。“(qtd. in Colburn,188)活着反而显得不真实,没有归属感。所以诗人以绝望的语气断然拒绝此刻的生活:“这城镇不存在”。塞克斯顿想有真正活着的感觉。“夜空在移动。星星都是活的。“在诗人眼中,死亡并不像人们通常认为的那样无知无觉,它只不过是另一种生存状态。这首诗表面上谈论的是死亡,其实是在谈论生,是在死亡的背景下谈论生。正是出于对生命的热爱与眷恋,诗人才毅然选择了死亡:“我愿/这样死去”。在她看来,死亡是一种生命形式的结束,更是另一种生命形式的开始。在水里溺死的女人可以在夜空里找到别样的生活。
这首诗的字里行间流露出深深的孤独。诗人被星夜吸引,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好像在自言自语,有没有听众无关紧要。她渴求死亡,这一点坚定不移,不需要听取别人的意见。“这城镇不存在/只有一棵黑头发的树向上漂移”。也许城镇忽略了树的存在,也许对于树来说,城镇没有任何意义。这棵树孤零零地漂在城镇之外,漂在人群之外。城镇与树俨然是独立存在的两个封闭的个体,以相互拒绝的姿态出现。“溺死的女人”这一意象非常可怕,不仅因为它散发着死亡的令人不安的味道,而且因为它似乎在暗示,无论是活着的树还是死去的女人,个体生命的生与死不会引起他人的关注――“城镇寂静”。从这个意义上来说,生与死没有任何差别。
这首诗语气迫切,节奏越来越快,如着了魔一般。叠句“我愿/这样死去。“重复两次,如念咒语。死亡的诱惑力量巨大,变成诗人萦绕不去的念头。“将我与/我的生命劈开”一句的原文采用跨行:“to split/from my life”。诗句行进到“split(劈开)”戛然而止,显示出“我”与生命决裂的决心。劳伦斯?戴斯纳(Lawrence Jay Dessner)注意到诗人用了一系列的浊音爆破音:“black-haired”,“boils”,“bulges”,“beast”,“belly”(qtd. in Colburn, 145)。这些爆破音使得诗句有一种爆炸般的力量。整首诗以两个字结尾“no cry(没有哭喊)“,可是诗人热切的声音却分明留在读者的脑海里,读者对于这首诗最深刻的印象就是叙述者歇斯底里的发自内心深处的呼喊,它赋予个人决定生死的权利。可是值得注意的是,在此诗中,诗人只是告诉我们她希望的死亡方式,并未真正采取行动。诗人只是诉说一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