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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我是蜗牛
徐灵英
刚接手这个班时,很少见琦露出笑容,总是阴着脸,爱理不理的样子。翻看他去年的周记,赫然发觉,他如此形容原班主任:“灭亡师太,成天绷着一张脸,似乎别人欠她几百万。”我明白了,这个敢公开叫嚣的小家伙,确定是那种我行我素的孩子,得跟他围着弯儿斗。
初时,我当心翼翼地与他接触,暗暗地观看,细细地思索。他数学学得不错,就是做事太率性,学习不够上心,作业不交是家常便饭,所以,总体成果在晃悠着呢!经过两个多月的摸索,我觉得这孩子率真、聪慧、思维灵敏,对这孩子我打心眼里宠爱,觉得他的可塑性很强。“三十六计,攻心为上。”我开头主动出击了,先是在周记里,常常纸上谈心,以确定鼓舞为主。渐渐地,和他的关系慢慢拉近了一些,碰面了,他能笑着主动打招呼了,虽然有点受宠若惊,但我准备还是不动声色。
天下很少有一蹴而就的事情,这不,立即出了个插曲:全班就他一人没交周记。我找到他,宁静地问他什么时候交,他说明天;其次天我再向他要,他说,还没写,但今日会交;晚上,我笑着向他一伸手,看着他的眼睛,问:“东西呢?”他一脸茫然。我知道他还是没写,必需要小惩一下了。
他站在讲台边反思,我坐着改试卷。他有点局促担忧,眼神不定,我则不冷不热地说:“我先忙,你想好了,告知我缘由。”
他问:“说什么?”“为什么没写周记呀!”“遗忘了。”“为什么会遗忘呢?”他不吭声了,我盯着他说:“一个人的信用度是有限的,假如你有五个信用度,现在已经用掉三个了,我当然还可以信任你几次,但是换成是你,今日老师骗你一次,明天再骗你一次,后天还是骗你,你表面不说,心里确定在想,这老师合格吗?说话都不算数的。你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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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点了点头,我便用询问的语气对他说:“我看你做作业速度也还快,晚上能不能补好周记呢?”他点点头。
不知道是热的,还是憋出来的,他竟然满头大汗,我就让他先回座位,并递过面巾纸,他低下头,轻轻地说了声:“感谢老师!”
其次天早上,他一来教室,我伸手道:“东西拿来吧!”周记最终补上了。我认真地看着,写得活灵敏现,尤其是一家三口争着玩电脑的趣景,精彩得令人喷饭。我问他:“是你自己写的吗?”他笃定地点点头。我由衷地夸道:“写得真好,让我有身临其境的感觉,语言描写很风趣,内心描写很鲜活,真没想到你写作水平也这么好!”我想,表扬一个人,有时也需要一些拐弯抹角的技巧,当有意用商榷或者质疑的语气问他,其实已经从侧面说明文章委实写得好,生怕被怀疑也是一种幸福的感觉呢。聪慧如他,应当感觉到这种绕弯子的表扬。
但是,他的自控力气还是不如人意。此后,他有时故伎重演,作业想写就写一下,不想写就不写。不能急,我告知自己,但是也不能任其进展。
我针对他英语滑坡的事实,问:“你英语考不好,是由于什么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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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缄默不语,我恳切地说:“我始终希望和你有什么说什么,师生之间,咱们也开诚布公地讲讲。”
他说:“我觉得作业太多了,很烦,就不想做。”
我顺着他的话问:“那英语作业多吗?”
他说:“不多,不过现在英语难起来了,学起来有点困难。”
遇到一点困难就退缩,这是很多孩子的现状。我对他说:“英语老师告知我,你上学期英语很好,都没低于90分,我接收到的信息,表明你是个很有潜力的孩子。英语老师很宠爱你,也希望你能更上一层楼。我只是希望你明白英语老师对你的宠爱!”
我信任,每个人的内心都希望被人认可,同学更是如此。可就这孩子这臭脾气,这慢热的性子,让人宠爱,并不是一件很简洁的事,只有老师多多关注,不惜主动示好,不厌其烦,他才会被动地慢慢热乎。
我对他的宠爱,他应当感觉到了,在教室里,他的欢声笑语也多了起来。就在我觉得他越来越阳光的时候,科任老师很生气地告知我,他上课与老师默然对峙,和他讲理,任你说破嘴皮,他也始终一言不发。我完全可以想象,他那一副阴沉的表情的确能气死人。我马上来到教室,示意他出来,他还在生气地皱着眉头。
看着他那张脸,我也有些生气,可理智告知我,现在不是斗气的时候,于是我尽量诙谐地说:“世间上最可恶的,莫如一张生气的脸,世间最下流的事,莫如把一张生气的脸摆给旁人看。我记得有人在周记里,写老师冷静一张别人欠他五百万的脸,那样子是多么令人憎恨厌烦。今日,我最终看到这张脸了,来,让我拍一张。”说完,我就拿出手机要给他拍照,他躲闪了几下,忍不住自己先笑了起来。他一笑我信任他的气消了,我告知他,生气的模样真的是太难看了,以后别摆出这样一副丑死人的样子。然后建议他去向老师赔礼,他也慢慢熟识到自己不对,可还是一副难为情的样子,我知道要他向老师低头是件难事,只能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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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在里我给他留言,感叹地说了一句:“一年了,我都等得有些急了,你什么时候才不让我无望呀!”其次天,他回道:“老师,我是蜗牛!”那一刻,我的心突然一动。周而复始地折腾中,孩子们在踏踏实实地成长,而我要做的是急躁等待。
我特地选了一段日记在全班朗读:“我始终信任这孩子潜力无限,等有一天他真长大明白了,前途不行限量,但他的一些小毛病很令一些老师不宠爱,我也希望他能改掉那些小小的毛病。由于,光有老班的宠爱是远远不够的,我还是希望他能让每一位科任老师都如我这般宠爱他。”读到此时,琦的眉睫在飞扬,我信任他的心,确定是温和的、高傲的。
间或看到他不努力、不争气了,我就会悄悄对他说:“小蜗牛,爬快点,别睡着了!”然后彼此会心一笑。
时间就这样悄悄消逝。我的心时而纠结,时而彷徨,但也时常劝慰自己:教育需要水滴石穿的耐性,需要留足等待的空间和时间。
(作者单位:浙江台州市椒江区三甲中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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栏目编辑李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