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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口结构与国际贸易_田巍2013 年第 11 期
人口结构与国际贸易*
田巍姚洋余淼杰周羿
内容提要人口结构是否会影响国际贸易一方面,高劳动人口比例会使出口国产出
增加,从而增加出口另一方面,高劳动人口比例也会给进口国带来更多的劳动收入,从而
增加进口。本文利用 176 个国家从 1970 年到 2006 年的大样本面板数据,并控制多边阻
力等因素,在引入劳动人口比之后,对贸易引力方程的回归分析支持了如下理论预测贸
易国的劳动人口比例上升会增加双边贸易流出口均劳动人口比上升 1% ,
出口进口会上升至少 3% 2% 。这一发现对于理解人口大国如中印或贸易大国
如中美的贸易具有重要的理论和现实意义。
关键词国际贸易劳动人口比引力方程
一、引言
本文研究人口结构转型对国际贸易的影响。过去的文献虽有研究人口转型及其对经济增长的
影响,也有一部分文献探讨国际贸易如何促进经济增长。但是,鲜有研究关注人口转型与国际贸易
之间的直接关联。
图 1 显示了全球 1970—2006 年的进口增长和劳动人口比的变化情况。进口的单位为百万美
元,劳动人口比定义为为劳动人口16—65 岁人口占总人口的比例。①为方便对比,两者都取了对
数。就进口而言,平均的对数进口额由 1970 年的 6. 17 上升到了 2006 年的 8. 13。这意味着,2006
年的双边贸易已达 1970 年的两倍以上。与此同时,参与贸易国家的劳动人口比也从 1970 年的
56% 上升至 2006 年的 68% 。这就引出一个问题伴随着抚养比下降而来的人口红利是否增加国
家之间的贸易
先前的研究已经发现,以下三个因素会显著地推动国际贸易GDP 增长、运输成本下降和贸易
自由化Baier & Bergstrand,2001。一国的人口结构变化类似于它的 GDP 规模的改变。从出口国
的角度来看,较高的劳动人口比意味着这个国家有着相对丰裕的劳动力禀赋,进而带来较高的产
出,以致出口更多。从进口国的角度来看,较高的劳动人口比会给进口国带来更多的劳动收入,在
给定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进口国有能力进口更多的商品。
本文通过使用一个加入劳动人口比的改进版引力方程来检验贸易伙伴的人口转型对于双边贸
易的影响。我们的理论模型有两方面的创新首先,我们区分了总人口和劳动人口。这个区分是
很必要的,因为对于一个国家而言,总人口规模与总消费需求直接相关,而劳动力规模则与总产
出供给直接相关。在此基础上,我们推导出了包含劳动人口比的引力方程。基于 Krugman
* 田巍,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国际经济贸易学院,电子信箱weitianpku@ 163. com姚洋、余淼杰,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中
国经济研究中心,电子信箱yyao@ ccer. pku. edu. cn,mjyu@ ccer. pku. edu. cn周羿,美国伯克利加州大学人口系,电子信箱yizhou.
ccer@ gmail. com。作者感谢清华大学、西南财经大学和社科院数量经济与技术经济研究所讨论会参与者的建设性意见,感谢教育
部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项目2010 年的资助,感谢匿名审稿意见,文责自负。
①另一种比较通行的定义劳动人口比的方法是劳动人口/被抚养人口即 16 岁以下和 65 岁以上的人口,它和我们的定义
之间存在一一对应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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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巍等人口结构与国际贸易
图 1 世界进口和进口国劳动人口比1970—2006 年
TRADE 数据库。
1979和 Anderson & van Wincoop2003的工作,我们又进一步用劳动收入代替经济规模GDP,
并进一步将劳动收入分解成为劳动力及其工资。这样就可以清楚地研究贸易参与国的人口红利对
其贸易量的影响其次,我们也把传统的基于国家层面的引力模型拓展到行业层面,以便更好地与
本文所用的大型面板数据相互印证。
利用改进的引力方程,我们使用 176 个 IMF 成员国 1970—2006 年的大样本面板数据估计了劳
动人口比对于双边贸易的影响。通过控制潜在的“多边阻力”等因素,并对比稳健性检验,回归分
析发现,较低的抚养比显著地促进双边贸易。具体地,出口均劳动年龄人口比上升 1% 会推
动出口增加至少 3% 同时,进口均劳动人口比上升 1% 会推动进口增长至少 2% 。最后,我
们还考察了劳动人口比对于不同收入水平国家的异质性影响,并进行了行业层面上的回归。
本文拓展了对人口结构和贸易关系的理解。先前的研究如 Leff1969、Bloom et al. 2002、
Bloom & Sachs 1998、Blo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