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可。
11岁那年。我怕怕的挨在门后,亲眼目睹了家的粉碎过程。终于明白了什么是离弃什么是僵硬。母亲收拾完行李夺门而出,流畅到一气呵成。最后,大大的箱包卡在铁门处。我直愣愣的盯着母亲。她熟练得把箱包一扭,随即逃离我的视线。我依旧直愣愣的盯着那片空地。这个位置。就是这个位置。是无数次妈妈牵着我的手回到家门前摸索钥匙时站立的位置。自此,我无聊的时候总爱玩弄钥匙,还总一脸幸福到没有杂质的笑容。父亲一语不发,杵着,沸腾着。伴着茶几上花瓶的一声碎响,我顿然舒了口气。至少父亲还懂得发泄,还在发泄,比起死寂我更渴望一场惊心动魄的战争。而花瓶中懒散插着的几束勿忘我,在花色的地板上喘着气。一切还是忘了吧。花瓶中的水从房间一路渗流到我脚下。这个夏天,现在显得特别的凉,特别的凉。水还在流,一层层的往外流,还会顺着楼梯而下。嘀嗒嘀嗒,嘀嗒嘀嗒,粉碎着我的幸福。
我,居然忘了哭。
第二天母亲在一个男士的陪同下又回来了。说是要带我走,抓着我的手说我归她,我归她。我被母亲刺耳的声音给震住了,慌忙的奔去父亲那边,双手勾着父亲的脖子,对着门外的那个女人吼到:“我跟爸爸。我要跟爸爸。”眼泪随即而下。我从未想过自己在父亲和母亲两者之间的选择会如此干脆,干脆到令人心寒。我是爱母亲的,正如我爱父亲。最后我明了,除了爱,我们更有一种深藏于心且根深蒂固的依赖。弗洛伊德说:女儿本能的有弑母嫁父的欲望。我不知这是否正确,但我依赖我父亲,有时依赖甚至能战胜爱。母亲哭了。她说她会时常回来看我。我说好的,走上前去与母亲拥抱,再拥抱。
一晃又11年。幸运的是他们都给了我大把大把的钱,一张张信用卡。以此弥补我一年又一年的空虚以及赔偿我失去的阖家之欢。我学会了逆来顺受,学会了漠然。试想如果钱可以定义一个家,那我便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了。可即便是我物质挥霍,生活放纵,我却还是没日复一日的说服自己金钱是万能的。
可上海这妖娆万分,物质精致的城市。它几乎就快催化我的意志。
母亲在我22岁生日时,秘密的送了份礼物。我从一陌生男子手上接过了一串钥匙。这就是我的礼物。坐落在外滩的小洋房。那男子一直保持着毕恭毕敬的态度,甚至连说话声音都配合着我的语气。就这点我很反感,让我不禁想起了小时候我母亲养得一条叫“哈利杰克”的狗,也是被训的服服帖帖。男子一口一个‘请问大小姐有没有什么话转告你母亲的?’我极度厌烦的说:东西送了,你还不走?。但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突然又有点同情他,又把他叫了回来,把我口袋里所有的钱都当作小费塞给了他。“回去告诉我妈,我很喜欢这份礼物,让她好好照顾自己身体。”这些虚伪或正直的人的本性已经被贬的一文不值。我又何苦拘泥于自己堕落的样子?我知道这也是依赖。
我用钥匙打开房门。走到阳台。尽收眼底的是这座毒一般的城市,浮华掠过骄躁,一刻都不能遏制。母亲是个有心人,给房间做了简洁的装饰。有我钟爱的黑白灰,唯独缺少了那么点紫色点缀。我把我的紫色围巾随手一扔,飘落在在钟罩上。恰到好处。
无独有偶,我父亲也为我22岁准备了大礼。一叠环游世界的宣传单附带机票,一张新的金卡。一辆车。父亲是了解我的。我的心是自由的。我向往去走遍世界的每个角落,证明自己还有发现美的眼睛。与此同时,我顾不了那么多了。简单整理了行李,便开车直奔机场。在堵车时,分别给父母去了个电话。说我很好,说我很喜欢他们的礼物,说我要去欧洲旅游了。让他们别担心。话说回来,自从11岁以后,我再也没有让他们操过心。我总觉得自己剩下的温暖并不多,我的幸福在早些年前就成为了仅能被回忆的照片,所以忘记是最大的恩赐。
我跟一个在机场候机时撞翻我行李的家伙发生了口角。他叫Rex。高级建筑师。我狠狠地用高跟鞋的跟踢他的行李箱,霸道的非难他为什么走路不长眼睛。Rex笑着帮我扶起我的行李箱,说我还真是一个不讲理但有趣的人。我接着要求他帮我提行李,最后发展到一起同游了欧洲,在巴黎入住同一间酒店,在维也纳牵手听音乐剧,在罗马许愿池许愿永不分离。伯恩斯曾说:泰晤士河是世界上最优美的河流,因为它是一部流动了历史。于是,在英国,在泰晤士河前,我们的爱也被见证了。
这是场意外的爱情。
我并没有告诉Rex我完整的过去以及在认识他之前我那颓废奢侈的生活。我出没在最疯狂的PUB,惹上许多不知名的男士。我给他们买酒买烟,他们给我说低俗的笑话,送我性感抚摸。我喜欢去最豪华的宾馆,看看这个世界可笑到高高在上的华丽可以跟不知廉耻的行为做着同价的交易。第二天,我还是我。他们还是他们。除了笑与沉默,我没有更多的言语和表情。那些男子时不时会想起我,不断的打电话约我。我告诉他们,这只是一个一次性的游戏,这个游戏会因为单方面想反复而变得一点儿都不好玩。这些男子会在最无奈或最煽情的时候会说爱我,洒下些想要挽留的泪珠,一点都不晶莹剔透。我都想不明白他们凭什么说爱我,而我又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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