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题综论
美国哲学的最近趋势
〔美〕罗克莫尔) 俞宣孟译
本文试就年以来美国的哲学作一概述。
美国的哲学与别的英语国家哲学之间的关系极为密切。由于
英语在世界上被广泛地使用,美国的哲学家常常到别的国家去出
版著作,尤其是到英国。美国的哲学家约有人之多,还有
许多出版商。从实际情况看,这个国家的哲学书籍是由三类出版
商出版的:大学出版社或依附于美国大学的出版商;商业出版
社;需作者自费的出版社。大学出版社不以赢利为主要目的,在
学术圈内自然最负声誉。美国三家最大的大学出版社是哈佛大学
出版社、芝加哥大学出版社以及加利福尼亚大学出版社。他们每
年各出多部书,其中严格的哲学著作各约十来本或更多些,
依不同出版社而不等。有以赢利为目的的商业出版社,如设在英
国的劳特利奇( )出版社,在美国有其辉煌的业绩。
商业出版社编辑出版书的自由度要大些。也有所谓自费出版社,
它们只出版由作者出资的书籍。到自费出版社去出版书籍,总不
太光彩。即使它不乏价值,但毕竟是未能得到有关奖学金、学术
基金、发展基金等等基金会的一致同意赞助。
谈到哲学的发展趋势,发展得比较快的是法国,但却不长
命。比较而言,美国哲学的趋势发展较慢而且倾向于更持久。
就目前看,列入主要哲学运动的当包括分析哲学、所谓的大
①作者系美国杜肯大学哲学系教授,本文是作者专门为本书撰写的。
陆哲学、实用主义,然后是其他一些影响较小的小流派,如经院
哲学、新经院哲学、过程哲学,以及一些更不知名的旁支小派。
在本世纪的大部分时间里,英语世界的哲学是由三位因英国
剑桥大学而联结在一起的哲学家所把持的( 摩尔、罗素和维
特根斯坦),他们的观点导致了后来广为人知的分析哲学。这股发
端于对英国观念论反叛的潮流,将传统的英国经验主义和逻辑技
术结合到了一起。它包括日常语言分析,以及科学分析哲学方面
的维也纳学派。前者现在已经销声匿迹,后者基本上就是科学和
科学认识中的实证主义方法,也是分析哲学目前最重要的一个基
地。
维特根斯坦一罗素和摩尔哲学上的对立面有理由被认为
是一位独特的、最有影响的分析哲学家。奎因则是过去年里
美国最有影响的分析哲学家。他现在已经退休,但仍很活跃。目
前,仍然健在的、最重要的分析哲学家的名单应当包括
奎因,唐纳德戴维森和希拉里普特南。
大陆哲学是一个广泛使用而不甚精确的词,它被用来指除去
英国哲学(包括英格兰、爱尔兰、苏格兰和威尔士)和发展为维
也纳学派的奥地利哲学之外的欧洲哲学。大陆哲学包括康德和后
康德的观念论者,还有像胡塞尔这样重要的人物,以及受其影响
的人们,其中有不甚确切地常被称为胡塞尔学说的现象学运动。
除了胡塞尔,这一运动还被认为包括这样一些重要的哲学家,如
海德格尔、萨特和梅洛庞蒂。
目前,大陆哲学所讨论的似乎已经超越了胡塞尔的现象学。
这大抵是由于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海德格尔这位德国现象学家
盛行于大陆哲坛的缘故。仍健在的最有影响的大陆哲学家有伽达
默尔、德里达(他与海德格尔密切相关),以及阿佩尔和哈贝马
斯(他的立场也受到海德格尔的影响)。
真正独创的、美国唯一本地的哲学运动是实用主义,它产生
于皮尔斯、詹姆斯和杜威的著作中。人们普遍认为,这一运
动的主要观点最初是由皮尔斯发表于世纪年代的一系列文
章得到表述的。人们知道,皮尔斯和詹姆斯的实用主义是互不相
同、互不相容的。杜威则是另一种立场。以实用主义指称美国实
用主义开山祖的三位主要成员的不同观点,同时又指称新近从分
析哲学的行列转向实用主义、甚至以对待美国实用主义开创者的
宽泛态度使用“实用主义”这个词去看,他们的立场也是大不相
同乃至互不相容的,这样不加区别地使用实用主义,使得这个词
在今天变得意义模糊了。
如果说美国最重要的三大哲学流派是分析哲学、大陆哲学和
美国实用主义,那么关于美国哲学的最新发展,主要就是去说明
这三大哲学流派的最新发展。这三个流派对哲学的本质向来有各
自不同的看法。然而,划分这些流派的分界线近来变得模糊起
来,以致于现在要把它们分清倒是困难的。
让我们分别看一下这些流派。首先从分析哲学开始。尽管分
析哲学长期以来就组成了一个反对非分析哲学的统一阵线,但它
本身从来就不是很统一的。几乎从一开始起,就有一种强烈的张
力,把这一传统的三位奠基人摩尔、罗素和维特根斯坦分隔开
来。特别是维特根斯坦,他主要是在向摩尔和罗素的理论发难中
发展出他自己独树一帜的理论的。
分析哲学是在传统的英国经验主义的基础上产生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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