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桃花扇》与《长生殿》一、孔尚任与《桃花扇》(一)孔尚任的生平与著作孔尚任(1648-1718),字聘之,又字季重,号东塘,又号肯塘,别暑岸塘,又号岸塘主人,自称云亭山人,山东曲阜人,孔子64代孙。曾以监生充讲书官,特授国子博士,经户部主事,升户部员外郎。1699年6月51岁时写成代表作《桃花扇》。孔尚任著有《阙里新志》、《岸塘文集》、《湖海诗集》、《会心录》、《节序同风录》等诗文集,剧作有《桃花扇》传奇。另与顾彩(天石)合作有《小忽雷》传奇——(1)孔尚任《燕台杂兴三十首》自注:“予《小忽雷》填词成,长安传看,欲付梨园,竟无解音。后得景云部,始演之。”好像是孔尚任一人创作。(2)但是,康熙抄本题“梦鹤居士(顾彩天石)撰”,而《桃花扇》序说:“犹忆岁在甲申,先生指斋所悬唐朝乐器小忽雷,令余谱之。一时刻烛分笺,叠鼓竞吹,觉浩浩落落,如午夜联诗,而性情加畅。”《桃花扇本末》也说:“前有《小忽雷》传奇一种,皆顾子天石代予填词。”作者“题识”更说:“岁丙子九月退食之暇,贯联杂史,作为小传,顾子天石补以词曲。”而两人好友吴穆序《小忽雷》也说:“孔门星座,立传周详;顾氏秀才,填词秀雅。”根据这些材料,一般以为是两人合作(大约孔构思立传——立传周详,顾填词谱曲——填词秀雅)。(二)孔尚任的代表作——《桃花扇》1、《桃花扇》的创作目的《桃花扇小引》:“《桃花扇》一剧,皆南朝新事,父老犹有存者。场上歌舞,局外指点,知三百年之基业,隳(huī)于何人,败于何事,消于何年,歇于何地。不独令观者感慨涕零,亦可惩创人心,为末世之一救矣。”《桃花扇本末》:“南朝兴亡,遂系之桃花扇底。”《桃花扇·试一出·先声》副末所扮老赞礼说:“昨日在太平园中,看一本新出传奇,名为《桃花扇》,就是明朝末年南京近事,借离合之情,写兴亡之感,实人实事,有凭有据。”从上述所引材料、特别是剧作本身的描写可知,作者创作《桃花扇》的目的是要以南明覆灭的历史为背景,借男、女主人公的离合之情,来写个人的“兴亡之感”,达到“惩创人心,为末世之一救”的目的。具体说,作者要通过《桃花扇》南明覆灭原因的揭示,谴责的矛头直指“进声色,罗货利,结党复仇,隳三百年之帝基者”的“权奸”──“魏阉之余孽”(《桃花扇小识》:“权奸者,魏阉之余孽也;余孽者,进声色,罗货利,结党复仇,隳三百年之基业者也。”)如马士英、阮大铖之流的丑恶行径。同时剧作还表达了对“为争位而内讧”的高杰、黄得功、刘良佐、刘泽清,对信奉“国仇犹可恕,私恨最难消”(《争位》出刘良佐语)、最后变节投降的刘良佐、刘泽清、田雄等人的丑行的痛恨,对民族英雄史可法坚贞不屈、以身殉国的壮举以及众多爱国志士的民族气节的歌颂。2、《桃花扇》是一部严格意义上的历史剧《桃花扇》是一部特别“尊重”历史事实的历史剧。作者在《桃花扇本末》中:“族兄方训公(孔尚则,号方训),崇祯末为南部曹。予舅翁(岳丈)秦光仪先生,其姻娅(亲家和连襟,泛指姻亲。婿父称姻,两婿互称曰娅)也;避乱依之,羁栖三载,得弘光遗事甚悉。旋里后,数数为予言之。证以诸家稗记,无弗同者,盖实录也。独香姬面血溅扇,杨龙友以画笔点之,此则龙友小史言于方训公者。虽不见诸别集,其事则新奇可传,《桃花扇》一剧,感此而作也。南朝兴亡,遂系之桃花扇底。”又在《桃花扇凡例》中:“朝政得失,文人聚散,皆确考时地,全无假借。至于儿女钟情,宾客解朝,虽稍有点染,亦非子虚乌有之比。”孔尚任不但如此说的,而且还是如此做的:(1)据《桃花扇本末》说,他未出仕时,就打算创作此传奇,只是又“恐闻见未广,有乖信史”,因而仅画其轮廓,并未具体写作。十余年后,有人索观,方挑灯夜战,三易其稿而始成。(2)《桃花扇》剧前附有《桃花扇考据》,也说明他在了解此段历史时是花了很大功夫的。唯其如此,在《桃花扇》剧中,除《却奁》、《争位》及《沉江》的一部分情节有所虚构外,剧中所写几乎都是有根有据的。而且就是《却奁》也是依据侯方域《李姬传》有关情节点染而成,而《沉江》中“乘白骡”与“沉江”的情节,在当时也有“传闻”。3、《桃花扇》的艺术特色第一、历史真实与艺术真实的统一。首先,剧作很重视情节的历史真实性,如剧前有《考据》一篇,剧中人物、事件均具有很大程度的历史真实性等。惟其如此,剧作较为真实地展现了崇祯灭亡前夕的1643年至弘光灭亡的1645年之间发生在以南京为中心政治舞台上的各种政治的、军事的斗争,特别是全剧所写人物,共有29人都是历史上的“真人”。正如剧中老赞礼所说:“当年真如戏,今日戏如真。”(《孤吟》)这是一方面。但是另一方面,《桃花扇》又不完全拘泥于历史,也做了必要的艺术加工与提炼。像《却奁》、《争位》及《沉江》等情节,就有虚构和点染。具体如《沉江》:史实是史可法自杀不成、后就义——剧中沉江自杀;史实是扬州破于4月25日,史可法当日就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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