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在人生边上我和王春林相识在青岛海洋大学的一次会议上。那时的春林早已出道,见面前我是读过他的评论文字的,想象中觉得他该是个白面书生,可这次相见,大吃一惊,原来春林相貌高古,一部美髯,平添了多少虎虎英气,本该是个舞枪弄棒的,却偏偏写得一手锦绣文章。后来见得多了,觉得春林豪爽畅快,颇有江湖大侠之遗风,再读他的评论文章,细腻中含着刚健雄浑,委婉中见纵横捭阖。而且越写越多,越写越深邃。“思想在人生边上”是王春林评论张炜《外省书》时的文章题目。他作过这样的解释:“‘思想在人生边上’中的’思想’一词当作动词解,是一种正在进行时式的‘思想着’或者说‘运思着’的意思。……张炜正是站在时代、社会、人生的边缘处,带着一种深刻的、忧虑着的思想来观照、反省、思考并最终完成了《外省书》这部长篇小说的。”①窃以为,这些话也完全适用于王春林。王春林也恰恰站在人生的边缘,冷眼看文坛,不谀美,不应景、不合流,老老实实地说自己的话,踏踏实实地做自己的判断,独立地、无所顾忌地“思想着”“运思着”。一、独立之思我说王春林的文学批评是欲望膨胀时代的独立之思,这句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其实很难。王春林的批评主要是跟踪式的批评。他曾对我说,他每年都要自费订十几种文学刊物,他的阅读量大得惊人,举凡当期发表的长、中、短篇小说,他都会一一阅读,然后快速地写出文章。他往往是开“第一枪”的批评家。在作家圈子里,提起王春林,大家几乎都知道。但王春林不写人情文章,不搞“红包”批评,不炒作,不故作惊人语。他真正做到了平静阅读,平心而论,好处说好,坏处说坏。河北作家何玉茹写出了长篇小说《葵花》,王春林并不认识她,读到小说后,觉得写得好,便写出一万多字评论文章,直到文章发表后,何玉茹才看到。对于一些文坛上当红的“大作家”,王春林既敢于说好话,同样也敢于说“坏话”。比如他对张炜的创作,曾连续写出五篇评论文章,加以肯定,但当他看到《刺猬歌》时,王春林根据自己的阅读良心,毫不客气地提出批评。他写下了《空洞苍白的自我重复――张炜长篇小说批判》一文,认为,张炜的《刺猬歌》是一部“自我重复”的作品,“人物形象苍白无力”“语言用力过度”,断言《刺猬歌》没有超越《古船》。王春林说:“与其说《刺猬歌》是一部小说,倒不如说是一部充满了哲理思辨色彩的,差不多淬尽了人间烟火气的精神宣言书。”②对于池莉这样文坛上炙手可热的作家,王春林力排众议,写下了《怎一个“俗”字了得――对池莉小说的一种批判性审视》一文,指出:“在笔者看来,池莉小说写作诸多特征的形成均与她这种甚为执著的‘媚俗’心理有着难以割舍的内在联系。她值得肯定的艺术优势在此,她必须加以全面反省的艺术缺陷同样在此,真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是也。”③评论家李星在批评了当代文学批评的前“文革”时代的政治化模式和消费化时代的商业化模式后,说:“像王春林这样,目无旁骛,始终保持着一个学人的边缘姿态,客观冷静地对最新的作家作品发表自己意见的人,实在不是很多。所以他的研究、他的声音也就格外可贵,格外值得珍惜。这是一种不能说绝对没有,但完全可以说较少受到目前文化界、文学界商业化、人情风污染和政治权力操弄的声音,是一种清洁的声音,是可以信赖的声音。”④二、活的文学史清洁的声音,可信赖的声音,是说王春林的批评不仅是独立之思,而且也是颇有自信的声音。王春林建立在大量阅读基础上的批评,不是孤立的,心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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