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是一种文化建构——哈布瓦赫《论集体记忆》.pdf

口陶东风
记忆是一种文化建构
——哈布瓦赫《论集体记忆》
口哈布瓦赫的观点可以概括为:对于那些发生在过去的、我们感兴趣的事件,只有
从集体记忆的框架中才能重新找到它们的适当位置。当这些框架变化的时候。相
应的记忆变化就会发生。这要么是因为我们不再关注它们,要么是因为我们
将注意力转移他处口某种记忆的遗忘或者变形。可由这些框架在不同时期的变
迁来解释。依靠环境、时问和地点。
的“移风易俗”。
论集体记忆
哈布瓦赫著,上海人民出版社,
“文化”和“记忆”这两个术语目们的记忆是社会地建构的。虽然神经心理
前在学术界已经高度流行。大约从世过程无疑是我们的接受和保持信息的必要
纪年代开始,文化记忆、集体记忆、条件,但光是对于这些过程的分析不能令
社会记忆等已经超越医学与心理学而成为人满意地解释特定知识领域和记忆领域的
科学、哲学、社会和文化研究中频繁使用构成。”¨一。由此,哈布瓦赫论记忆的
的术语。⋯¨著名社会学家哈布瓦赫在这代表作《论集体记忆》法文版,英
里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因为记忆一直文版,中文版就成为这个领
以来都是集中在医学与心理学领域并且受域不可绕过的经典之作。
到生物学视角的支配,其在人文科学与社
一
会科学领域的兴起,有一个前提,即使、记忆是社会文化的建构
“记忆”研究从生理学、心理学、精神病人的记忆是一种生理一心理现象,还
理学向文化学、人文学的转向,而哈布瓦是社会文化现象应该从个体心理学的角
赫正是这个转向的度加以研究,还是从集体心理学、社会文
核心人物。有人这样评价道: “哈尔布瓦化学的角度加以研究记忆是一个人自己
赫决定性地否弃了关于记忆的生物学理论的事情吗一个人是否可以随心所欲地调
它支配了上个世纪开始以来的争论, 动和书写自己的记乙如果记忆是一种社会
转而选择了一种文化的阐释框架,认为我文化现象,那么哪些社会文化、文学形式因
思想文化
素比如叙述惯例会影响记忆的选择和在我们与他人发生直接、间接关系的场合
呈现记忆有没有或有多少真实性可言记中被唤起的记忆数量,我们就会看到,在
忆是一种对于过去经验的复制和还原,还是多数情况下,我们只是在与他人的交谈中,
一种掺杂了想象、幻想等因素的建构或为了回答他人的问题,才诉诸回忆。而
这些问题是记忆研究中的重要理论问且,为了做出回答,我们要设身处地地把
题,自从法国著名社会学家哈布瓦赫的自己设想为与他人隶属于同样的一些群体。
《论集体记忆》出版后,记忆研究的一个这正是哈布瓦赫不满意对记忆的个体
重要转向就是从个体视角转向了集体视心理学解释的原因。在阅读一些关于记忆
角,从生理/心理学转向社会学、文化学。的心理学著述时,哈布瓦赫发现,认知心
哈布瓦赫指出:记忆是一个与他人、社理学常常把回忆的主体视作孤立的存在,
会、环境紧密相关的现象。大多数情况似乎要解释他们的记忆活动,只需固守在
下,我之所以回忆,正是因为别人当个体层面,只需了解其大脑皮层的结构,
然也可以是与别人或自己的某段经历相关或他们的无意识心理活动,至于个体与其
的自然景物刺激、促动、激发了我; 同时代人之间、与社会文化环境之间的关
他们的记忆帮助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