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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三位一体圣三位一体导演
余光中笔下有没有数的历史人物,但最令她心动､心仪､心痛者当数梵高｡ 　　一九九零年,梵高逝世一百周年,荷兰为这位艺术的苦行僧举行了规模甚大､展期甚长､设计甚精､筹备严谨的回顾大展｡余光中携妻女前往荷兰,追吊了一颗伟大的艺术灵魂,饱览了那些用梵高心血凝成的绘画杰作｡以后,更怀着“追看悲剧续集”的心情,前往巴黎近郊――梵高临终前住过十个星期并最终落葬的奥维小镇临景凭吊｡
　　在以前后,余光中一气写下了破画欲出的淋漓元气､梵高的向日葵､莫惊醒金黄的鼾声和壮丽的祭典等文｡在这一系列散文中,除了介绍梵高的生平事迹､创作道路､绘画题材之外,还评析了梵高艺术作品的风格及其成就,而最感人的则是浸透于字里行间的作者对梵高的一腔痛惜之情､景仰之心｡早在一九五四年,余光中就写过一篇梵高――当代艺术的殉道者;一九八一年十二月,余光中作巴黎看画记长文,文中包括当代派名家共十四人,梵高当然也在其中｡二零零三年七月,余光中在两个寡妇的小说中再次为苦命的梵高扼腕而叹｡如此算来,余光中的散文包括梵高者约七篇之多｡
　　作者何以如此一而再再而三地把宝贵的笔墨和时间挥洒在一个画家身上呢?
　　余光中说:“我的梵高缘,早在女儿出世前就开始了｡甚至早在婚前,就已在我存(余光中夫人名――本文作者注)那里初见梵高的画册｡向日葵之类,第一眼就令人喜爱,不过其它作品,要从‘逆眼’看到‘顺眼’,再从‘顺眼’看到‘悦目’,最终甚至于‘夺神’,却需经过自我教育的漫长历程｡其结果,是自己美感价值的重新调整,并所以跨入当代艺术之门｡于是我译起斯通的梵高传来｡”“我不停在译一本书,也在学习当代绘画,但更主要的是,在认识一个伟大的心灵”｡因此“在我们早期的回想里,梵高其人其画,全部是不可缺乏的一份｡苦命的文生早已成为我家共同的好友｡”(壮丽的祭典,余光中散文集,时代文艺出版社1997年8月)｡由此可见,余光中之于梵高,是从其艺术开始,进而其人,再到其心灵｡作者走进梵高的心灵,被深深地震撼了:“梵高是一个元气淋漓､赤心热肠的苦行僧,甘心过最困苦的生活,承受最大的压力,只为了把她对世人的忠忱和关切,喷洒在她一幅幅白热的画里｡梵高一生有两大狂热:早年想做牧师,把使徒的福音传给劳苦的大众,却惨遭失败;以后想做画家,把含有宗教情操的生之体验传给观众｡”(巴黎看画记,同上)于是,作者就有了“非陈诗何以展其义,非长歌何以骋其情”(钟嵘诗品)的创作冲动和激情｡
　　比较余光中写梵高的其它散文,梵高的向日葵虽非最出众的一篇,但篇幅比较短,专题比较集中,也是写得比较理性的一篇｡文章追述了向日葵的身世,从梵高和向日葵结缘,到向日葵的创作过程,再到向日葵的遭遇,最终到向日葵的面世｡揭示了向日葵的深层内蕴,更袒露了一个艺术家的伟大灵魂｡
　　文章开篇,即以梵高的多幅名作为例,指出梵高作画的一个主要特点:画题雷同,因此通常使观众迷惑｡到底是什么原因呢?作者分析说:“梵高是一位求变､求全的画家,面对一个题材,总要再三检讨,务必面面俱到,充足利用为止｡”原来这是画家有意为之｡这正是艺术家的创作态度,也是梵高不朽的主要原因｡最终一句,点出本文中心内容――梵高杰作向日葵｡
　　梵高生于一八五三年三月三十日,卒于一八九零年七月二十九日,一生只好急忙三十七年,而其艺术生命仅十年｡梵高在这短短十年,创作油画八百幅,素描九百幅,其代表作举不胜举,其质其量全部无愧于大艺术家的称号｡余光中在破画欲出的淋漓元气――梵高逝世百周年祭一文中,将这十年分为三个时期:
　　第一为荷兰时期(―),此时期为梵高的成长久,历时五年,代表作食薯者等｡
　　第二为巴黎时期(―),此为过渡期,为期两年,代表作老唐基梨树花开等｡
　　第三为表现期,从一八八八年二月至一八九零年七月二十九日梵高逝世｡作者将此一时期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阿罗时期,一八八八年二月至一八八九年五月,为梵高创作的丰收时期;第二为圣瑞米时期,自一八八九年五月至一八九零年五月,是梵高间断发病期,代表作星光夜鸢尾花圃等;第三阶段为奥维时期,自一八九零年五月二十一日至一八九零年七月二十九日,代表作奥维教堂嘉舍大夫及最终的杰作麦田群鸦｡
　　向日葵是梵高阿罗时期的代表作之一｡
　　“阿罗是普罗汪斯的一座古镇,在隆河三角洲的顶端,近于地中海,离马赛和塞尚的家乡艾克斯也不远｡普罗汪斯的蓝空和烈日､澄澈的大气､明艳的四野,在在使梵快乐奋不安,天天全部要出门去猎美,欲将那一切响亮的五光十色一劳永逸地擒住｡这是梵高的黄色时期:黄腾腾的日球,黄滚滚的麦浪,黄艳艳的向日葵,黄荧荧的烛光和灯晕,耀人眼睫”,梵高被深深地吸引住了,她甚至把“在拉马丁广场租来的房子”也“漆成了黄屋,然后对照着深邃的蓝空一起入画”(同上)｡向日葵一组十二幅,十四五朵矮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