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自然的相遇
在诗歌中,泉子坚信任何道路的呈现,都将意味着一条反向道路的存在,而他个人也愿意从一条相反的道路去接近与抵达那正向的。或许正是基于此信念,泉子的诗歌有了传统元素的复活,如救赎的愿望、伦理的维护、正义的坚守等传统情感人与自然的相遇
在诗歌中,泉子坚信任何道路的呈现,都将意味着一条反向道路的存在,而他个人也愿意从一条相反的道路去接近与抵达那正向的。或许正是基于此信念,泉子的诗歌有了传统元素的复活,如救赎的愿望、伦理的维护、正义的坚守等传统情感的重提。他启用那些离我们愈来愈远的自然物象(如奔腾不息的瀑布、嫩绿的树梢、记忆中的小屋、茂密的树林、树枝间跳跃的山雀、头顶的群星、晶莹的露珠、雨打的芭蕉),仿佛又使我们穿过时光的暮霭重历“月出惊山鸟”、“清泉石上流”、“花红柳绿宴浮桥”般清新的古典梦幻,心醉而惊奇。
泉子热爱那些朴实的事物,并把它们看作是“最初的事物”,他曾说“每一个微小的动点,每一颗露珠的生成与消散,每一片树叶的凋零,每一粒尘埃的浮与沉,都在促成一个崭新的宇宙。”(《诗之思?492》)泉子把万物看作是可以沟通交流的对象,他看重的是事物从一种状态到另一种状态运动变化的过程。
可是为什么这些日常生活的物象、感性的事物、感知的世界,在被诗人重新以诗的方式表现出来后,会依然给我们以触动?或许这些纯净的自然物象即使消散为梦中模糊的记忆底片,它们本身所具有的那种能够引起不同时代人的共通感的原型力量也从未消散过。虽然现今我们周围充斥的是现代技术泛滥出的各种产品,但在汽车的嘈杂与烟尘中,在人来人往的践踏中,那株柔弱的花和草不依然在季节的转换中,迎着风与尘,摇曳、芳香、明丽?它们依然还在,依然纯净,只是生存变得促狭了,只是对它们的注视需要我们有更强的辨识力,才能迅速地从纷乱繁杂的现代物质世界中把它们框定出来。而当代诗人面临的难题是,他必须从一个表象进入到一个深入的世界,把所处的历史语境镌刻在所选择的物象上,才能使写作不流于无效。然而当代诗人已经没有机会像古人那样根据个体对世界表象的感知而将纯净的自然物象放置在一个纯净通明的位置上来书写自身的情感、体验或经验,那会使写作陷进一个旧套式,把对世界的感知封闭到远离社会事态的个人经验之内,将会使情感发生提纯而回复到一个对陈旧主题的重复上。
泉子对此很清楚,若要以热爱的自然物象作为写作的基本元素,就必须找到一个合适的安置途径,使它们在当代诗歌的写作中获得合法性。泉子的秘密是采用了一种类似电影的技法,他放大事物运动的过程,把事物与事物、事物与人类生命交错(或并置)于一种运动状态中发生互动关系,在画面的流动中让事物自身展现出来的意蕴转喻诗人想要言说的情感,他的感动、祝福、希望或忧虑往往就在柳拂白堤的摇摆中或瀑布激荡的飞溅中或燕穿雨幕的迷离中甚至在水珠凝聚枝头的颤动中传达出来,我们也“被迫”在一幅幅画面的流转中倾听泉子邀我们一道追求“善良意志”的吁请。画面感是传统抒情诗的一个重要特征,泉子在重启这种手法时首先努力将对象陌生化。泉子的画面在运动状态中完成,物象的运动不仅是自然的客观状态,也是诗人的意向性在运动,同时还得是事物自身在以主体身份与其他生命个体对话所行使的行动。画面倾向于对流动性的定格,说明诗人是在“凝视”的目光下对事物进行体察的,视觉对于世界是一个理想化的投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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