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晋风度生活得最有意义的人,并不是年岁活得最大的人,而是对生活最有感受的人——卢梭。中华文明五千年来,拾遗君认为:中国人普遍活得很有趣的朝代,那就是魏晋时代。魏晋时代,政权更迭频繁,战火连绵,死亡常常不期而至。但正因如此,魏晋人开始思考生命的意义。思考的结果是:既然生命无常,那我们就要在刹那的现量的生活里,追求生命的最大丰富和充实。于是,美学家宗白华说:“中国历史上第一次出现了‘人的觉醒’,魏晋人开创了中国的‘《世说新语》时代’。”书法家王徽之,居于浙江山阴。一天夜里,天降大雪。他半夜醒来,推开窗户,四望皎然。赏雪吟诗间,他突然忆起朋友戴逵。雕刻家戴逵,住在几十里外的剡县。王徽之不顾天寒路遥,乘船溯江而上。翌日,抵达戴家后,王徽之没有敲门,而是转身对随从说:“我们回去吧。”随从问:“既然来了,怎么不进去呢?”王徽之答:“乘兴而行,兴尽而返,何必见戴?”这就是魏晋风度——不计最终结果,惟重生命体验。陶渊明41岁时,当上了彭泽县令。上任不到三月,就碰到督邮刘云来检查公务。刘云常以巡视之名索贿,凶狠贪婪远近闻名。县吏提醒:“我们当备好礼,穿盛装,恭敬迎之。”陶渊明一甩衣袖:“吾不能为五斗米折腰,拳拳事乡里小人。”他脱下官服,交出官印,绝尘而去。这就是魏晋风度——不求一世奢华,只求活出自我。公元262年,中国文化史上一个黑暗的日子。嵇康身戴木枷,被兵丁押往刑场。因得罪权臣钟会及司马氏,他被污以破坏礼教之名判处极刑。刑场之上,嵇康对哥哥说:“取琴来。”夕阳残照下,嵇康抚琴长叹:“袁淮曾让我教他《广陵散》,可我没答应,此曲于今绝矣!”一曲弹毕,嵇康从容赴死,年三十九岁。这就是魏晋风度——不求长命百岁,但求活得精彩。所谓魏晋风度,一言以蔽之,就是要活得美、活得有趣、活得漂亮。活得不美活得无趣,毋宁死。现在大家开玩笑,喜欢说一句话:“长得帅管什么用,能用来刷卡吗?”在魏晋时代,还真能。比如西晋的潘岳,也就是大帅哥潘安。生得容貌俊美、身材修长,有玉树临风之态,飘逸飒爽之姿。他每次坐马车出去闲逛的时候,女人们就会像潮水般蜂拥而来,手拉着手把他围在中间,向他温柔地抛掷水果。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掷果盈车”的故事。你看,长得帅,就可以用脸刷水果。魏晋时代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看脸时代,魏晋人觉得:要活得美,首先仪容要美。魏晋人就是这么注重仪容之美,注重到什么程度,与潘安齐名的美男卫玠,他出门既不坐马车,也不坐牛车,而是坐羊车。因为羊漂亮,还能衬托出他的皮肤之白。他每次出门,都是“观者如堵墙”。有一次他生了大病,强行外出。结果被女粉丝们围了个水泄不通。为了让粉丝们看个够,他苦苦咬牙硬挺。结果当天回家,就一命呜呼了。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看杀卫玠”。不美帅,毋宁死。竹林七贤之一的阮籍很有趣。一次,他嫂子要回娘家,按照礼数,嫂叔不通问,他不得去送行。可阮籍不仅设宴为嫂子饯行,还特地来了个十八里相送。一些道学夫对此指指点点,阮籍白眼一翻:“孔孟礼教,与我何干?”还有一次,邻里一少女因病夭折,阮籍并不认识,竟跑到灵前大哭一场,直到哭爽了,才尽哀而返。一些道学夫对此议论纷纷,阮籍白眼一翻:“老子就是喜欢。”邻家美妇,当垆卖酒。阮籍经常前往,喝得酩酊大醉。醉后,就直接躺在美妇身边呼呼大睡。一些道学夫对此唾沫横飞,阮籍白眼一翻:“关你等屁事。”魏晋时代是一个最蔑视礼法的时代,魏晋人觉得:要活得美,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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