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
时间
1919年深冬
地点
浙江省绍兴府会稽县鲁镇
人物
周树人(现代知识分子,年四十)
鲁 瑞(其母,六十开外)
闰 土(其幼时玩伴,四十余岁)
杨二嫂(其邻居,五十岁上下)
宏 儿(其侄儿)阿呀呀,你放了道台了,还说不阔?你现在有三
房姨太太,出门便是八抬的大轿,还说不阔?(脖子向前伸去)吓,什么都瞒不过
我(得意)。
周树人 (无话可说,默默的站着)
杨二嫂 (顺势滔滔地)阿呀阿呀,真是愈有钱,便愈是一毫不肯放松,愈是一毫不肯放松,
便愈有钱……(愤愤的回转身,慢慢向外走,将鲁瑞的一副手套塞在裤腰里,出去
了)。
[天气很冷的午后,周树人吃过午饭,坐着喝茶,觉得外面有人进来了,便回头去看。不由的非常出惊,慌忙站起身,迎着走去。这来的便是闰土。闰土的身材增加了一倍,先前的紫色的圆脸,已经变作灰黄,而且加上了很深的皱纹。眼睛也像他父亲一样,因为在海边种地,终日吹风,周围都肿得通红。闰土头上是一顶破毡帽,身上只一件极薄的棉衣,浑身瑟索着,手里提着一个纸包和一支长烟管,那手也不是周树人所记得的红活圆实的手,却又粗又笨而且开裂,像是
松树皮了。
周树人 (很兴奋,一副有许多话想说却不知所措地)阿!闰土哥(停顿),你来了?(欲言
又止地)
润 土 (站住,露出欢喜和凄凉的神情,动着嘴唇却没有作声,态度终于恭敬起来)老爷!
[周树人似乎打了个寒噤,面露悲凉,尴尬地站着。
闰 土 (回过头去,郑重地)水生,给老爷磕头。(拖出躲在背后的黄瘦的水生,羞愧地)
这是第五个孩子,没有见过世面,躲躲闪闪……
[水生偷偷地探出脑袋望了周树人一眼,又缩回了闰土背后。鲁瑞和宏儿从从楼上
下来。
闰 土 (低着头,弯下身子,低顺地)老太太,信是早收到了。我实在喜欢的了不得,知
道老爷回来……
鲁 瑞 (故作责怪地)阿,你怎的这样客气起来。你们先前不是哥弟称呼么?(高兴地) 还
是照旧:迅哥儿。
闰 土 (慌张地,支支吾吾地)阿呀,老太太真是……这成什么规矩。那时是孩子,不懂
事……(拉拉水生的衣袖)水生,快上来给老爷、老太太磕头。
[水生却害羞,紧紧的只贴在闰土的背后。
鲁 瑞 (不经意地打量)他就是水生?第五个?都是生人,怕生也难怪的,还是宏儿和他
去走走。(带笑地)
[宏儿听得这话,便招了水生,水生却松松爽爽同他一路出去了。
鲁 瑞 (坐下,望向闰土)坐吧。
[闰土迟疑了一回,终于就了坐,将长烟管靠在桌旁,递过纸包来。
闰 土 (望着周树人)冬天没有什么东西了。这一点干青豆倒是自家晒在那里的,请老
爷……
周树人 (接过干青豆搁在桌上,沉重地望着)家里景况可好?(拿出烟一脸孤寂地抽着)
闰 土 (叹口气,只是摇头)非常难。第六个孩子也会帮忙了,却总是吃不够……又不太
平……(一脸茫然,仿佛石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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