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
导论
开场白前线的故事
新闻:旧金山, 月日
旧金山的公民们今天要投票表决提案。如果这个复决投
票通过,未婚的同性恋伴侣即可在市府登记为“家庭伴侣关
系”,“家庭伴侣”有权到医院探视生病的伴侣,也可以为伴侣
之死而请丧假。这项提案基本上有利于大多数男女同性恋者,因
为加州法律禁止他(她)们结婚。年初,该市多数政治首领都
赞成通过这项提案。可是就在提案生效之前,一份有人
签名的请愿书却在抵制这项提案,要求全市复决。前任众议员
菲利普伯顿曾称旧金山为“礼貌之岛”,许多支持该项提案的
人士也认为,今天的投票是对这一声誉的考验。不过,反对者
(包括旧金山总主教等人)认为这项提案会危及核心家庭的神圣
性。投票票数对行政步骤很重要,尤其是在没有大选的年份,投
票率不高是常有的事。
查克麦翰尼
像提案这类的议题,使查克麦翰尼非常气愤他的
愤怒可以说是神圣的、天经地义的。岁的查克是长老会的牧
师,他的教堂离金门大桥不远。查克带头反对旧金山监管理事
会此前通过的“家庭伴侣关系”法令。他不是惟一愤怒到反对
这项提案的人士;福音派新教徒、罗马天主教徒、黑人基督圣
灵教徒,以及该市各地的老市民所组成的大联盟,也在夜以继
日地反对这项提案。
查克认为,“家庭伙伴关系”的立法让人有权到医院探视住
在里面的爱人,不管其爱人是男是女,这种立法是很取巧的。但
是,他认为这项法案其实“是个诡计只不过是想刺激人们
的情绪而已”。真正的、半遮半掩的议题,是要从法律上承认同
性恋者团体。问题就出在这里。对查克来说,这项法案是想
“重新定义婚姻关系,从而重新界定家庭的意义”。因此,这项
法案无异于是“从根本上攻击基督信仰,从根本上攻击传统圣
经传家的家庭与婚姻的理想”。
作为虔诚的福音派基督徒,查克曾在改革圣公会、威斯敏
斯特的神学院研究, 在芝加哥穆地圣经学校受训,并成为
牧师。他认为,所有道德的与宗教的事务,都是要以圣经为最
后的权威,这件事也包括在内。有些议题可以公开辩论,因为
关于这些问题圣经说的不多,或根本没说。可是关于同性恋这
件事,查克说门儿都没有。查克辩解说:“圣经里讲得很清楚、
很明白,禁止同性恋。圣经里没有直接明白地说:‘你不可以堕
胎。’可是圣经里明文禁止同性恋。”为了反对这项提案,部分
人士曾说“家庭伙伴关系”在财务上是行不通的,查克坦承这
种说法不够坦白:“我们反对的最根本理由是出于道德与圣经经
文⋯⋯这是重新解释上帝的创造谕令。”可是,人们真诚地相信
这是有罪的,我们就能禁止这样的“罪”吗?查克回答:“这不
是门户之见。例如,十戒包含着普遍的道德原则,我就是这样
告诉他们的。我说:‘嘿!听着,耶稣并未反对强暴。新约并未
反对强暴。难道说强暴就是可以的吗?’我想不会有人说强暴很
好。”
虽然“家庭伙伴关系”这类的政治问题激起查克的愤怒,但
他并不意外。在过去的十六年中,他已是这类争的老手了。不
过,他在岁到旧金山的时候,还不关心这类事情。查克先在
加州长堤的教会当助理牧师,后来尔湾区一座正统派长老会的
小教堂要他去当牧师,查克左右为难。他内心很想教书,不想
当教区牧师。最终,查克还是接下这份工作,他以为只是工作
一年左右而已。他认为这个职位或许是另一份工作的跳板,到
了另一个城市,他就可以完成自己教书的梦想。
但是,在查克担任牧师期间,发生了一件他从没想到的事。
以前他的教堂雇了一位风琴手,他是位很友善、很能干的乐师。
他公开说自己信奉基督。可是,三个月后,教堂里知道了这个
新来的风琴手是个同性恋。这不一定是问题,因为如果他承认
自己犯了罪,并摆脱同性恋的生活方式,那他就可以留下来继
续工作。毕竟,我们都是罪人。不过,这位风琴手不想改变他
的生活,这样问题就来了。教会绝不容许任何人刻意、公开地
“沉缅于原罪”,更不会让他们成为教会社群的一分子。岁的
查克要做出决定并不容易,但他的信仰和他对教会社群的忠诚
使他又必须做出决定。最后查克别无他法,只好要他离开。
这只是一个开端,一场冗长的、强烈的、分立的战争就此
展开。风琴师和支持他的人士控告教会有性导向的歧视,支持
查克的人则引用宪法的第一修正案,认为宗教社群有权自行处
理事务,政府不得干涉。他们花了整整两年的时间与数万美元,
经过长时间的计划与担忧,在法庭里对峙。最终教会赢了,查
克也松了一口气。
不过,比起查克面对的其他问题,查克处理这件有争议的
法律难题还算是小的。他回忆说:“这件案子上了地方与全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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