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精于勤荒于嬉
——医林跬步之回顾耆 李聪甫
【作者简介】李聪甫(1901~),湖北黄梅县人。从事中医事业六十余年。对于辟胃学说有较深入的研究和阐发,对于内、儿、妇科临床也有较高的造诣。
主要著述有:《麻疹专论》、《中医生理学之研究》、《脾胃论注释》以及《李聪甫医案》、《李聪甫医论》等。
我生于一个小手工业者的家庭。父亲是个银匠,成年累月锤锤打打维持生计。母亲由于祖母的钟爱,上过两年私塾。一九一五年,母亲病逝。临终前,她嘱咐我:“大丈夫不能建五丈旗为大难,宰尺寸地为民兴善政,那将来为医以济人,我死也瞑目了。”
母亲死后,我依靠外祖母家读完五年私塾和一年新学,就辍学了。外祖母为着我的求生与求知,送我到九江市当学徒。当时联系了两家店铺:一家南货店,一家药店。两家条件是一样的:三年学徒,一年帮工;只管吃饭,没有薪俸;年节不归,死亡与店无涉。因为有母亲的遗嘱,我几乎不假思索,就选择了药店学徒。
九江学徒
一九一八年夏,十三岁的我只身来到九江市“赵恒兴药店”。
药店老板给我的活是:早上扫地,挑水、抹柜台、擦灯罩、灌水壶、擦烟袋,白天碾药、晒药、检曲,一早一晚还要拆上门板。老板给我的规矩是:身稳、手稳、嘴稳,眼明、耳灵、腿勤。
老板的一切条件我都答应着。可是,我也提出了自己的一点要求:准我夜里看书。老板问“什么书”,我答道“医书、药书”。他想了想,吩咐道:“你守夜店,二更上门板后,就在柜台上看吧。”
艰苦而紧张的学徒生活就这样开始了。
为了早日执行自学计划,实现学医的志愿,我抓紧一分一秒首先熟悉药工业务,开始,每天强记十到二十个药屉的药名,而后逐屉逐格去认药。接着学会提戥、包药、碾药、晒药、制药。有谁讲一堂“中药加工炮制法”呢?没有,跟着师兄去一点一滴学吧!最难的是制各种膏丹丸散了,而那些、碾、炒、打、炙、酥、飞等基本功也很难掌握。人们会说:“不懂就问嘛I”但有问必笞的时候不多。所以,看了就要想,学了就去做,问一回就要牢牢地记住。那时候,每一味药都有“仿单”(一种印有药名、药性、功用的小方纸),每一味药都要用仿单纸另包,然后再把小包的单昧药叠成方锥形,加上一张八寸见方印有药店字号的薄纸,如果不熟练,那就很难包得既严密又美观了。碾药看来是粗活,但也不容易做好,常常把铁轮抛出碾槽之外。我每天天没亮就起床,早餐之前干完一切杂务,白天有计划、分阶段地边看、边问,边学,晚上记药名,练习包药。躺在床上再把一天所做的事从头到尾回顾一番,做对了哪些?做错了哪些?半年以后,我就能独立应付日常各项作和一般炮制了。
农历年底了。有一天,店主特意问老师傅们:“这孩子还可得吧?”大家部说:“能顶用”店主笑了笑道:“那,你就在我这里干下去吧!”这一句话,大概就算是“转正”了吧!
那一年除夕,店主关了“财门”,这是我最好自学的时候。是从《药性赋》发蒙的。记得那一夜,一直读到满街鞭炮响,店主开“财门”。
背完《药性赋》以后,觉得光读不行,必须。对号”。寒、热、温、凉固然可记,但酸、苦、咸、辛
甘则应亲尝。因此,凡能够品尝的药,我都一一品尝了,并对药性太同小异的药物反复品尝了,这真有助于理解和记忆。从中悟出了一点道理:要想无师自通,只靠死记硬背不行,而要善于比较、鉴别、分类、归纳。以后,我将这个方法又用来学习方剂。《汤头歌诀》当然朗朗上日,开始几十首很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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